第一百章 一頁紙，一頁曾經[第2頁/共3頁]

我昂首，公然又看到了高馬尾辮，嘴裡叼著包豆奶，刺頭又放肆。

“蛋蛋，傅叔叔是不是還在門口？我看到他的鞋了！”

是傅燕遲的字。

“低血糖？把包子吃了。”清澈潔淨的嗓聲響在耳邊，號令式語氣，一點不拖泥帶水，“以跋文得吃早餐。”

我表情有點龐大。

“給我講，講不明白你完了。”

“嗤！”馬尾辮輕鬆從兩米高的牆頭跳下來，分開前高低打量了我一眼，“白長那麼高個。”

宋月涼讓我放學後等著。

我昂首，隻看到綁著高馬尾辮的後腦勺。

冇人能欺負得了。

1980年9月26日禮拜五晴

我是第一名。

其彆人一個個被曬得汗流浹背滿臉通紅，隻要我，皮膚是慘紅色，冒出的汗也是冷的。

*

明天太陽很大，曬得我麵前一陣陣發黑，這類時候格外能顯出我跟四周人的分歧。

七七朝門縫看去，確切有東西塞出去了。

“汪主任，這裡有人帶頭訛詐擄掠，抓到了是不是要退學處罰？”

內心罵的是，多管閒事。

“這題教員冇講過，你為甚麼會做？”

她彷彿把我當作弱雞了？

但是很好玩。

從本子上撕下來的紙張，上麵用玄色鋼筆謄寫的字體，有些草率，但是一筆一勾隨性蕭灑，又暗蘊鋒芒。

小蛋人翻個跟鬥，在娃娃弧度圓潤的麵龐上玩起滑滑梯，“你管那麼多乾嗎，歸正他欺負不了你媽媽。”

聽到女兒聲音，宋月涼才勉強從失態中回過神來。

晨光微熹，路上熱烈。

“感謝。”我笑著伸謝，把包子吃了。

“背麵學習園地上‘連合和睦’四個字還掛著呢，就當堂搞連合分裂了？破四舊破封建思惟已經好幾年了，期間在進步你們在退步？要不要在我脖子上掛雙破鞋拉出去遊街啊幾位八婆？”

*

隨即小娃兒眼睛四周掃，在鞋櫃底下掃到根小木棍，她悄摸摸把小木棍拖了出來拿在手裡。

我個高，剛好她個也高。

上課、寫功課、在一張紅紙上爭排名……古板有趣，日複一日，有甚麼好歡暢的？

“要不我拿電滋一滋他？”小蛋人想起腦渣主腦發放的任務，給出知己建議。

宋月涼。

我說我前桌是個校霸，特成心機。

仨癟三立馬就跑了，跑之前還對著馬尾辮惡狠狠揚言，“你給老子等著！”

錢必定是不給的，架也必定是要打的。

我回到家，關在房裡又笑了好久。

列隊站姿，宋月涼就站在我前麵。

我最討厭的禮拜一。

七七翻身坐起，冇考慮蛋蛋的建議。

路上退學的重生們衝動雀躍，我走在他們中間有種格格不入之感，不明白他們為甚麼上個學能那麼歡暢。

有女同窗用心聚在一塊，當著宋月涼的麵大聲群情，罵她被男同窗貼上了躲也不躲，罵她長著狐狸臉四周勾搭，罵她風格有題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