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0.第370章 何以補償[第2頁/共3頁]

裴子衡收回撫摩她臉頰的手，神情中的哀痛隱去，規覆成平時不動聲色的沉穩模樣：“出去。”

她望著他手中還冒著熱氣的濕毛巾，瞥見不遠處印著病房編號的水盆，俄然反應過來本身身在那邊，今夕何夕。

“不要……”本能地，她向後伸直，嘴裡喃喃吐出這兩個字。

裴子衡說：“抱愧。”他本就是他不善言辭的人，何況那些暴行確切都讓她身心俱創，辯無可辯。他現在獨一光榮的是，她在受了那麼多苦以後仍然還好端端地活著，不然，他的餘生都會在痛苦和懊悔中度過。

“我該如何賠償你？”他問。

而那兩個字已經出口，覆水難收。

夏綾點頭，“遲了，裴子衡，我們的愛……早就耗損殆儘了。”

她的身材又是一顫，緊緊咬住了嘴唇。

他的手，一點點地撫摩上她的臉。

床邊站著的，是一個高大俊美彷彿神魔的男人，正微微低了頭俯視她。

裴子衡的眼眸中有風暴凝集，暴風驟雨般的吻再次落下，這一次，比前次更不包涵，不帶涓滴顧恤，咬痛了她的唇舌，逼得她眼角排泄淚水。

裴子衡握著她的手不覺用力，讓她的手腕有種快被折斷的錯覺。她疼得神采發白，悶哼一聲，他這才驀地驚覺，鬆開了手。

夏綾如同觸電，本能地偏過甚去。

裴子衡重新擰了毛巾，一點點地替她擦拭淚水。

她不敢亂動了。

她的神采哀思，卻果斷地擦潔淨嘴唇。

她咬他，氣憤地瞪著他，可裴子衡底子不管不顧，猖獗地彈壓，冗長又充滿侵犯性的吻持續了好久，讓夏綾就將近堵塞。

如許的日子，形同囚禁。

“我不曉得是你，”他在她床邊半跪下來，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，“小綾，諒解我，我不曉得。如果我曉得，就算拚著性命不要，也必然會把你救出來。”

本來他也曉得那是傷害？

最後那句話，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氣。

“哈，賠償？”她終究忍不住，嘲笑起來，“裴子衡，你感覺有甚麼是能夠賠償的？！上輩子差點把我摧毀，這輩子又眼睜睜聽任我去死！不說彆的，就說前陣子我落水，要不是厲雷冒死相救，我現在大抵已經投了第三次胎了！”

她已經做好了他暴怒如狂的籌辦，背脊繃緊，嚴峻地看著他。但不管如何，她必須奉告他這件事，因為她要走，要回到厲雷身邊去。

房間裡重歸沉寂。

終究，他放開她，一雙眼睛卻仍然如殘暴的猛獸般盯著她看。

裴子衡望著她緊閉著眼睛的慘白小臉，微微顫栗的身材，心中有一絲鋒利的痛苦劃過。不想傷害她的，可不知為甚麼，老是會惹她悲傷驚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