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[第3頁/共4頁]
卻冇想到,這輩子他和額娘都冇招惹德妃,德妃卻恰好要本身衝上來尋額孃的倒黴,下的還不是普通的絆子,而是要性命的絆子。胤禩的將手中的筆放下,順手將寫了人名的那頁紙丟進了一旁的火盆裡,熊熊的火焰很快就將烏雅氏幾個字吞噬,火光中,胤禩的黑眸中也映出了一道有些猙獰的紅色。
可明珠也是深知皇阿瑪的性子,如果能裝點承平,皇阿瑪是毫不肯意撕破了臉麵,明珠倒是好策畫,看到德妃動了,便想著漁翁得利,一旦皇阿瑪認定這天罰源於額娘祈福不誠而非他施政有失,那麼皇阿瑪就絕對不會再主動去翻貪墨的舊賬,反而會死力的安撫因為索額圖一係人接連被貶殺而帶來的朝廷震驚。如許一來,明珠可就臨時安然了,有了這喘氣的時候,以明珠的奸刁聰明,定然能尋得東山複興的機遇,不會如索額圖普通再無出頭之日。
索額圖和納蘭明珠但是皇阿瑪用來製衡的兩方人馬,想靠著製衡朝臣來君權在握,皇阿瑪想得倒是輕巧,卻不想養虎為患,索額圖和明珠爭權多利,壞的是朝廷政令的腐敗,苦的是天下的百姓百姓不說,還埋下了兄弟相殘的禍端——如果教誨恰當,太子和大阿哥本該是相互攙扶的兄弟,一如皇阿瑪和叔王福全。
再加上六阿哥胤祚短命後,德妃可把但願都依托在了這一胎,本年正月的時候瓜熟蒂落誕下了小十四,本該是被皇阿瑪恩寵有佳的,恰好本年產生了這麼多事,皇阿瑪偶然後宮,也冇表情去含飴弄小兒,德妃娘娘恐怕是失落得緊了。
喜壽那小子是他的乾孫兒,認得的那些人脈都有他的手筆在內裡。打從八阿哥大病初癒的時候,這宮內裡產生了那麼多事,看上去好似全無乾係,可他冷眼瞧著,喜壽這小子可冇少東跑西顛的。固然張喜經心內裡也嘀咕,這八阿哥不過是個剛發矇的孩子,不大能夠和這些事有乾係,衛氏一族雖還在外務府裡有門路,卻也做不到這手眼通天、全無陳跡的程度,這事兒如何看也不大能夠和八阿哥攀扯上乾係。
他和十四豪情好,不忍他們母子鬨翻還從中調和了一番,強壓下不滿的小九和小十。這輩子重來,他連老四都臨時冇動,更冇阿誰心機去尋德妃的倒黴。以己度人,德妃對十四倒真的是殫精竭慮、慈母心腸,他也不肯意揪著這輩子還冇產生的事情不放。
隻是,梁九功固然擺正了貳心向德妃、籌辦踩皇貴妃一腳的位置,內心頭卻仍不住的猜想,德主兒為甚麼要和皇貴妃過不去?這二人,常日裡也冇見有甚麼過節。
現在索額圖萬劫不複,明珠一家獨大,以明珠的腦筋,絕對能想獲得,他的好日子到頭了。皇阿瑪整治了索額圖給了天下百姓一個交代,但順著這徹查貪墨的由頭,明珠的首尾可很多,皇阿瑪如果故意,他也跑不了被查出罪證來步了索額圖的後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