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6、江府絕後[第4頁/共11頁]

江絮低頭道：“如果有甚麼費事，還望父親多擔待。”

這真是不測之喜，馮氏自打曉得後，便樂得合不上口。

江絮昂首白了他一眼，然後拉陶氏坐下：“娘，他幫了我們，我們也幫他就是，甚麼當恰當不得的。”

她偏頭去看裴君昊，但見裴君昊固然目不斜視地走著，但是眼角清楚在偷偷看絮兒，嘴角不由彎了起來。

婢女冇想到江絮會對她報歉，忙道：“使不得，大蜜斯，您不必向奴婢報歉。”

江絮有些臉熱，低頭看向婢女：“你好些了嗎？”

陶氏這時也回過神，吃緊問道：“甚麼動靜？”

“不成能！”江子興仍然不信，扭頭道：“長安，去把城裡最好的大夫請來！”

珍珠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屋頂，神采慘白，勺子喂到嘴邊，她也不張，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。

江絮低頭不語。

站在江絮身後的裴君昊，聽到這一句，眼睛噌地亮起來，忙表忠心：“夫人放心，我必然會好好照顧絮兒的，叫誰也不敢欺負她。”

但是這統統，都被馮氏毀了！

何況，婢女身為江絮的貼身丫環，卻被打個半死，抱返來的時候隻剩一口氣，叫陶氏如何未幾想？

“我發甚麼瘋？”江子興紅著眼睛，低低嘲笑，眼角一瞥珊瑚：“老爺我痛失愛子，她卻來道賀，不打她打誰？”

她原覺得裴君昊對江絮隻是少年人的好感。哪怕裴君昊把江絮哄了來，她也隻當這位殿下又犯了四六不著的病。倒冇推測，裴君昊彷彿用情不淺。

“女兒不孝，不能奉養孃親跟前，累孃親擔驚受怕。”江絮低頭說道。

江絮目光環顧一圈，問道：“朱嬤嬤呢，我有事同她講。”

隨即，又轉過神，一臉浮泛地看著屋頂。

“對不起。”江絮想了想，低聲對她報歉，“但也就這一件了。除了這個，我冇彆的瞞你了。”

他記得，小時候每回跟爹孃抱怨，爹孃總罵他身在福中不知福：“有個這麼好服侍的主子，你有甚麼不滿的？你曉得你爹孃當年在老晉王和老晉王妃手底下，過得甚麼日子嗎？”

“老爺來了。”外頭傳來蓮枝的聲音。

“夫人，夫人！”俄然，晉王府裡獨一的丫環，茯苓急倉促地跑來，聲音裡帶著一股濃濃的熱忱，“您猜誰來了？”

她內心原也有幾分傲氣，每次說“奴婢隻是個丫環”的時候，內心模糊約約老是不舒暢，但冇推測陶氏竟然如此安撫她，頓時心下好不打動。

“那就好。”江絮點點頭，頓了頓，“你不怪我？”

“嗯。”江絮悄悄應道。

在內心把陶氏方纔說的話又回味一遍，隻感覺，夫人既冇端著主子的架子，也冇把本身當作服侍人的，那口氣聽著，倒像是長輩對長輩普通，帶著一股慈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