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禍起尤物[第2頁/共5頁]
謝蘊聽出是一捧雪,麵露不豫之色,嗔道:“誰點《一捧雪》?”心虛之人不免草木皆兵、風聲鶴唳,為了一個玉杯鬨得人家家破人亡,與為了一本書害得人家妻離子散何異?一雙眼睛悄悄睃巡,狐疑是來賓裡哪一個曉得了甚麼風言風語,用心大喜之日給他找倒黴,悄悄叫伶人唱了《一捧雪》諷刺他。
“這小優兒唱得好,怎早些時候未曾見過?”一個愛捧伶人老爺問。
謝弘宗嘲笑道:“還能是誰?熱熱烈鬨一群爺們一起談笑,原商討擇日去哪一家,大師一同研討招考文章,若一同金榜落款,也是我們緣分。誰知商韜走過來,以貌取人,看有兩小我生聰明,便狐疑我們做甚麼齷蹉事,說了句甚麼貼燒餅,我雖不曉得貼燒餅意義,但其他幾位公子卻曉得。那兩個公子被商韜欺侮了,連我也恨上,其彆人也感覺我們謝家主子不知體統,都說惹不起我,拋下我一個,他們全走了。母親、嫂子,貼燒餅是甚麼意義?”
謝戶部尚書說賞,其彆人連連擁戴。
紅了櫻桃,綠了芭蕉,流光輕易把人拋。
謝弘宗一驚,手足無措地寬裕退開。
雪豔回身,臉上笑意淡去,幸虧他生了一雙天生笑眼,不笑也帶三分笑意,跟著理親王府長史上了肩輿,戲台上敞亮眸子暗淡下來,謝蘊、謝弘嗣、商韜、傅驚鴻、安南伯……閉了閉眼,被賣恥辱,完整將他初初重生時那一股天然倨傲磨去,若非他痛定思痛,自思自省,能夠捨棄高傲湊趣巴結那些無恥之徒,又好學苦練練出一副好嗓子,此時恐怕早已死那暗無六合處所,既然出來了,自當臥薪嚐膽,報兩世之仇。
另一個回道:“這是理親王從姑蘇帶過來,理親王疼他疼得了不得,原要養府裡不準他出外唱戲,可這小優兒說他好輕易學了這一身本事,若不成了角,怎對得起暮年冬練三九,夏練盛暑。”
“是。”謝弘宗內心惦記取雪豔,原也偶然再歸去聽戲,誠懇地出了亭子,便渾渾噩噩著了魔普通想去勇毅侯野生閒彆院外候著,盼望著能再看雪豔一眼。
“這道白扒魚唇不錯,賞。”謝蘊交握著兩隻手,不鹹不淡地吐出這話,以手遮住半邊臉,“去查辦竟是誰點《一捧雪》。”
雪豔神采一恍,似有萬千難過,並未幾說,隻拿著一雙美目將謝弘宗高低看了一遍,拿帕子擦了嘴,又將帕子向謝弘宗身上一丟,便站著不動,叫人給他換衣裳卸妝。
轉眼七度春秋,神都城內,天子腳下。
“你跟著我來。”謝太太冷了臉,先一步向外去。
商韜見此,纔去跟謝蘊回話。
謝太太嘴角噙著笑:“他是有麵子人,家裡也被人稱為老爺,怎會要鳴翠?”鳴翠揹著謝大奶奶跟謝大爺謝弘嗣做了不人不鬼事,百口都心知肚明,單等著謝大奶奶捅破那層窗戶紙,誰知謝大奶奶裝傻裝到底,將鳴翠配了小子,等謝弘嗣發怒時,反倒鼻涕一把眼淚一把,反告謝弘嗣不提早奉告她,害得她背上了善妒婦人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