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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又玠高坐堂前,神情挖苦,“你與呂留良是舊識?”甘鳳池連連點頭,語帶要求道,“小人不熟諳呂留良。”李又玠咧嘴淡笑,隻是這笑容在甘鳳池眼中徹骨冰寒。按捺不住打了個寒噤,甘鳳池倉猝辯白道,“小人——小人真的不熟諳桐鄉縣崇福鎮的呂留良,隻因此人在前明遺族中很馳名譽,以是隻是耳聞,卻並未會麵!”
隻見他十指血肉恍惚,左手白森森的骨指樞紐齜出皮肉,雙膝膝蓋骨被剔,背部肩胛骨貫穿,渾身儘是焦糊的烙傷,接受如此酷刑,就比年富都不敢包管還能不能守住心中的奧妙,望向高坐廳堂之上神情歡然的李又玠,年富心中多了一絲警悟。
李又玠神采陰沉,在身邊跨刀侍從耳邊叮嚀一番,此中一名壯漢倉促拜彆,很快院彆傳來多量人馬井然有序的調撥之聲。李又玠笑意盈盈望向年富,“年通政使可有興趣陪本官胭脂巷一遊?”年富揉了揉有些梗阻的鼻翼,躬身施禮,“李大人先請!”
李又玠表示一旁到處用一盆冷水將昏倒不醒的甘鳳池澆醒。一個激靈,血人在渾身顫抖中恍恍忽惚醒來,看到那張欺近跟前留著兩撇小鬍子笑容陰沉沉的圓臉,甘鳳池苦苦哭求道,“大人,小人甚麼都招了,求大人高抬貴手,繞了小人一條狗命吧——”說完竟像個孩子般嗚嗚嚎哭起來。
年富的確明白,眼下前明餘孽與呂留良一脈不但因李自成寶藏一事牽涉到了一起,這背後彷彿埋冇著一隻野心勃勃的推手。所謂“報酬財死,鳥為食亡”,不管李自成留下富可敵國的寶藏是真是假,一旦謊言像瘟疫普通漫衍開來,新近歸附的西南土司力量必定死灰複燃。可僅憑這些底子撼動不了康雍亂世奠定的健壯根本。他們終究所圖為何,這纔是李又玠現在最為擔憂的。
跨刀壯漢將一碗冷水放在冰冷的空中上,甘鳳池拖著殘破的身軀像一隻走投無路的野狗般趴了下去,將碗中冷水喝儘。李又玠淡淡的聲音傳來,“歇息夠了,就說說這個嚴鴻逵吧。”甘鳳池渾身顫抖,磕磕巴巴道,“三個月前,嚴鴻逵找到小人,將一張藏有大清龍脈的藏寶圖交到小人手中。”年富不由得插嘴道,“你如何曉得這藏寶圖定然是真的?”甘鳳池虛軟的趴在地上喘氣,半響才答覆道,“開初小人也不信,可嚴鴻逵說這是呂留良死前留給弟子的一本遺作中所表示的。”年富蹙眉問道,“哪本遺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