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[第1頁/共4頁]
通政司位於尚書院西側,較之於東首的翰林院清冷清幽了很多。年富第一次跨進通政司衙屬便見外堂匾額上掛著“慎司喉舌”四枚筆鋒如刀斧般蒼勁有力的大字。走進內堂,一排排桌椅書案擺放整齊,十幾位頂戴補服的官員穿越其間,在他們身後中轉屋脊的書閣之上排滿密密麻麻的卷宗,一眼望去竟似蜂巢般壯觀。年富的到來彷彿冇有掀起多大波瀾,這讓年富心生警兆,就在此時一名年青官吏疾步來到年富跟前,“想必您就是新任左通政使年大人?”說完朝著年富躬身施禮,年富抱拳點頭,神情謙遜,“恰是!”
梨枝抹去眼角淚漬,滿足含笑,“能得公子一番體貼之言,即使梨枝粉身碎骨,此生亦無憾矣!”年富怔怔的望著麵前柔弱女子如同雨後樹梢上一朵清麗的紅色梨花,本該迎春而綻,獨賞枝頭,與世無爭,卻因為本身斬落泥塵,望儘人間渾濁。動情之處,年富忍不住將麵前女子拘進懷中,感受懷中之人嬌軀輕顫,年富心頭一震,一絲鑽心的疼痛刺破麻痹的心神,第一次撼動到那顆早已冰冷的心,“分開這裡吧,脫去樂籍,於城東郊野購買一處清幽之所――”年富的話未說完,梨枝抬手捂住年富雙唇,目光溫和望向年富,天涯間隔,梨枝看到那雙清冽目光深處的不忍。
年富慵懶的倚靠在軟墊之上,闔眼養神,“約莫是想求一醉吧。”年祿訝然,“整天喝得醉醺醺,莫非還不敷醉?”年富淡笑,“比及甚麼時候喝得健忘他本身是誰,或許就不會再喝了。”年祿苦著一張圓圓臉,“那還不得喝死呀!”年富淡笑無語,神情之間一片溫馨,竟似睡著了普通。
年青官吏將年富引至東北角一處獨立書閣,四周木質鏤空花雕樸素風雅,兩株盆景蟠龍樹朝氣盎然,坐北朝南的書案之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,年青官吏道,“這裡便是年大人辦公之所。”年富點頭,坐在這裡剛好能將通政司內堂儘收眼底,年富和顏悅色道,“不知李大人現下那邊?”年青官吏神情微斂,“大人叮嚀,做好本分便可,不必宦海那套流俗法則。”
直到梨枝在年富懷中沉甜睡去,眼瞼尤帶著淚漬。年富謹慎翼翼將梨枝放於軟榻之上,細心掖好被角,輕手重退出配房。年季拎著酒壺倚靠在月鬆苑門前,望著麵前鶯鶯燕燕迎來送往,單獨一人買醉的年季竟似說不出的寥寂。看到年富神情淡然走出月鬆苑,年季帶著七分的醉意道,“鄙人想問一個很私家的題目。”年富挑眉,“能不問嗎?”
未免轟動府中人,年富與年季從後院角門走出,卻不想一輛馬車停靠在側。見年富出來,年祿奮發精力迎了上去。年富迷惑,“你如何會在這裡?”年祿神情一愣,“不是少爺您讓綠萼女人叮嚀小祿子在此等待的嗎?”年季神情古怪望向年富,年富撩起長袍鑽進馬車。車廂內熏香嫋嫋,恰是年富愛好的一種服從凝神靜氣的冷香。一襲素色長袍在案,一碟點心另不足溫,年季攜起一塊紅色糕點歸入口中,細細咀嚼,一絲糯甜當中帶著淡淡的果香在口腔當中遲緩彌散開來,年季感慨,“綠萼女人的技術越來越精道,這心機也更加的小巧剔透了。”年富翻開車簾,望向窗外此時月色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