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變身荒民[第1頁/共4頁]

陳文東看看天氣，大抵也就淩晨四五點鐘的模樣，天還冇大亮，便也忍不住沉甜睡去，他實在是太累了。

“說甚麼呢！你再說看我不揍你！”另一個大號小包子瞪著雙兔眼兒，一邊打單小包子，一邊抹眼淚。

“好孩子，這算甚麼呢，我這邊恰好有兩套火鐮，我再給你拿燃燒絨。”

“大哥醒了！快看！大哥醒了！”一個紮著朝天辮，滿臉泥水的小包子在陳文東麵前上躥下跳。陳文東看著小孩紅彤彤的眼睛和剛冒出的兩個鼻涕泡，心中仿若針紮似的疼了一下。隨即，腦筋中閃過一幕幕陌生而又熟諳的畫麵，那是原身的影象，有些老練，又帶著幾分固執。

原身是三個孩子中最大的，也是最不起眼的，他脾氣渾厚，不善言辭，雖是生就一雙丹鳳眼，卻透著憨傻氣。父親說他資質平平，隻讓他學了幾個字，不做睜眼瞎。依現陳文東看，說他資質平平都是汲引了。

陳文東抬眼略一打量，已經曉得了這戶人家的近況。看屋內陳列，想來家中並不敷裕。

原身眼睜睜看著母親喪命，又嗆了泥水，當時就暈了。父親不懂搶救，又遲誤了很多時候，等有人過來幫著清出嘴鼻裡的泥沙，空出腹中積水，這個身材已經換了仆人。陳文東一陣唏噓，倘若母親和那孩子有靈，不曉得會不會怪他鳩占鵲巢。

“好多了，我冇事，爹爹不要擔憂。”說完，陳文東也愣了一下，這話他說得如此天然，冇有涓滴停滯，莫非是受原身的影響？

“奶奶，你能不能給我一套生火東西？”陳文東低下頭，小聲道：“我們冇有火石火鐮，我想著這一起上總要露宿田野，我倒是不要緊，但是弟弟們還小，萬一著涼抱病可如何辦呢。”

陳文東睡了一覺，感受身上有了些力量，就叫著父親解纜了。

“大哥，哇……我覺得你死了！”小孩撲到他身上，嚎啕大哭。

“好了，好了，又不是甚麼值錢東西，再說了，我這裡另有兩套呢，不算甚麼，也難為這孩子了，這麼大點兒，就曉得疼惜兄弟。如許吧，我再給你個陶罐和瓷碗，帶著路上燒水喝，這外邊的水哪有潔淨的，小孩子腸胃弱，如果喝出弊端來就費事了。”

“爹爹，我餓，走不動了，腳疼……”文舉眼巴巴瞅著父親，說到最後都帶了哭音。

冇等陳父說完，陳文東直接開口道：“爹爹，我們還是到四周找找，看有甚麼能吃的，如果乾餓著，我是一步也走不動了。”

這時，李家爺爺走上前，拍了拍父親的肩膀，“年青人，這算個啥呀！人呐，不免有個馬高蹬短，能幫一把是一把唄。”說完，還摸了摸陳文東的腦袋。陳文東有些囧……

到王家莊時，天已經全黑了，父親連著叩了十幾戶人家的門，都冇找到空房，內裡全都住滿了哀鴻。最後還是在一個老婆婆的指引下，找了戶村外的李姓人家住了下來，固然住的是柴房，但內裡乾草鋪得很厚，半點也不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