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雲龍半現（三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是，”李寺人低著頭就站在慈禧太後的寶座邊上，開口說道，“越南派大臣黎俊法國水兵少將杜伯蕾協商簽訂《法越戰役聯盟條約》，兩邊協商的第一條就是：法國承認越南的獨立，不再臣服於中國。”

“微臣覺得，越南人乃是引狼入室，自作自受，”王愷運微微昂首，瞧了瞧太後的神采，“咎由自取，讓他自生自滅罷了。”

“同治元年？”慶海說道，“此一時彼一時也，您也說是二十年前了，當時候西聖才方纔垂簾呢，總理衙門也冇有像您如許精通交際的大拿，海內的承平天國自顧臨時不暇，那裡另有空顧忌外頭？總理衙門不過也是就買買買，買火槍買兵艦買火炮，能把南邊的兵變，中原的撚軍，厥後的白彥虎阿古柏先搞定了就是不錯了，那裡有空顧忌甚麼越南人的破事？我就說句實話，如果蘇祿國不是運氣好，加上西班牙勢衰，被西聖看中了，要在藩屬當中立威，老早被西班牙人吞了。”

“雲貴臨時非論，就說兩廣，廣東一地是互市港口，關稅之多，排在天下第二位，兩廣總督曾國荃昔日上摺子抱怨，法國人在越南辦棉布蠶絲麪粉等廠，將貨色以越南的名義送進中國，偷逃稅收，因為物美價廉，又少了關稅，以是兩廣一帶儘數都是法國人的商品，本地士紳怨聲載道，若隻是如此，倒也罷了，宣禮處來報，兩廣邊疆之地，越來越多的法國布羽士不守端方了，刺探諜報，勘察地形，要做甚麼？”太後漸漸說道，回身坐在了寶座之上，她偏過甚喊了一聲，“小李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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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提及來，法國人和現在的阮朝淵源頗深，他們插手越南之事，本來也是普通，”郭嵩燾曉得法國人在南邊多年來的行動，“南圻是同治元年就給法國人都割去的，又賠了钜款，這都二十年了，上麵就商定了很多法國在越南的特權，如果算起來，我們可不算甚麼宗主國，還不如法國人強勢。”

“南邊就隻剩下三個權勢。緬甸，暹羅，和法國人，暹羅國力非常強大，對於中國事夙來不甚恭敬，緬甸從高宗朝以後，已然式微，所幸石達開等堵住了英國人東進之路，現在尚能苟延殘喘，但是未免也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模樣，如果越南儘數淪陷，暹羅必定是伶仃無援，緬甸也會望風而降，如此一來，南邊儘數成法蘭西之土。”高心夔說道，“兩廣雲貴將永無寧日。”

郭嵩燾搖點頭，“還不曉得，西聖叮嚀讓李蓮英給我們的。”

“這千萬不成！”慶海跳了起來，驚奇的喝道，“越南獨立？千萬不成！”

寶座的背麵悄無聲氣得走了一個寺人出來，這個寺人鮮明是和王愷運在福滿園戲樓密會載淩的寺人，他穿戴一襲紅衣，明顯是寺人的首級，他捧著一個蓋碗，獻給了慈禧太後，太後接過了蓋碗，“是甚麼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