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三月初三（八）[第1頁/共2頁]

“這倒是罷了，”陳勝文坐在椅子上，翹起了二郎腿，“你徒弟我當這個養心殿大總管，才幾個月的時候，說不定隻多叮嚀你們幾句，免得出了茬子，叫人笑話。”

小潘給陳勝文按了按肩膀，“梁總管那邊是了了，外務府那邊頭，徒弟您看？也要使喚上我們的人吧？趁著那位主子不在……”

“想都彆想，”陳勝文打斷了小潘的鼓動之言，“你部下的人如果有曉得經濟之道的，我們漸漸的安排人出來，想必安德海也不會不肯，隻是，如果想著去弄幾個銀子花，我勸你趁早消了這個心機，萬歲爺都希冀著工廠的銀子來用呢，你弄不好，就是要吃排頭！”

“呸呸呸，”載澄微怒，“說的甚麼大話！”

“可大師夥都看著那金山銀山，眼紅的慌呢……”

陳勝文見裡頭響起了讀書人，朝著殿門服侍的寺人們努努嘴，一同走了出來，到了偏廂，幾個粗使的小寺人趕緊給陳勝文端茶安座的，陳勝文叮嚀這些人，“謹慎著點，萬歲爺這些日子早晨冇睡好，現在聽著書才氣安眠一會，彆轟動了，謹慎萬歲爺的龍興犯了，到時候可冇處所哭！”

載澄不耐煩在殿內，說先出去，預備著等下重華宮聽戲的事兒，他現在也在外務府當差，隻不過是擔著一個名兒，免得說恭親王世子，郡王載澄每天無所事事，不過載澄最喜好這些聽戲，飲宴，踏春之類的文娛活動，安排起來倒也是得心應手，算是失職的。

“快叫出去。”天子伸長了脖子，端方了坐姿，載澄瞧見了又莫名奧秘眨了眨眼，“萬歲爺，這個王慶琪還不錯？”

“徒弟，大師夥都曉得了，您就放心吧。”陳勝文的大門徒小潘笑道，“這些人都是在禦前被徒弟一手調教出來的，那邊這麼不曉事？”

王慶琪走了出去，籌辦甩袖子存候，被天子攔住了，天子端方了姿式，微微抬手，“不消多禮了，賜座。”

載澄笑嘻嘻的說道：“那主子今後可必然要好好享用享用這個********的福分了。”

“徒弟也太謹慎了，”小潘說道，“誰還敢笑話徒弟？徒弟但是萬歲爺的親信呢，梁快意總管就是曉得這點，這才主動退位讓賢，曉得比不過徒弟的聖心！”

“是，”王慶琪從天子手裡接過了書，展開微微一看，隨即背誦了起來，降落清冷的聲音在殿內響起，透明玻璃的窗戶投進了春日的薄薄日光，天子的身子漸漸歪了下去，眼睛漸漸閉了起來，彷彿就要微微睡去。

陳勝文搖點頭，“那是他老梁見機，曉得一朝天子一朝臣，懂進退，不強求，不講究，這纔有善終，他去了乾清宮，那邊清淨安閒，倒是讓我在這裡刻苦咯。”

這麼幾年疇昔，王慶琪還是是風采奪目，容光抖擻，他應了一聲是，坐在了小寺人抬來的錦凳上，“朕本日叫你來，是想問問你，”天子盤腿坐在炕上，語氣降落，眼神果斷，“你在弘德殿服侍有些日子了，才學，才氣都是冇話說的，李徒弟的意義，讓你外放，不拘去那邊，你的意義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