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拷問[第2頁/共4頁]
於茂無從遁藏,他被路語茗的話扼住咽喉,拖進玄色天國。路語茗的每一句話都是鎖鏈,一條一條加諸在於茂的身上。那些他覺得除了本身冇人曉得的事情,也被路語茗隱晦描述,曆曆麵前。
那是個既冗長又短促的過程,氣體強行注入血脈,狠惡而快速。心臟擴大,緩慢的血液將氣泡攪拌成細碎泡沫。心臟收縮,泡沫跟著血液湧向中間腸帶,隻要一次心跳的時候,便梗阻了活路。缺氧看似一瞬,卻在以後的光陰裡,不時候刻折磨著路語茗,每次閉上眼,他不曉得醒來時,會不會有一支裝滿氛圍的針筒,抵住心脈。
說完,拿起匕首刺本技藝腕。卻被死死抓住,抓住他的手,骨節苗條,力度極大,皮膚緊緊繃住,青筋凸起。於茂驀地昂首,眼睛裡都閃出光點:“你,你抓著我做甚麼?你不讓我死了嗎?”
於茂心底寒意淩冽,莫名冒出一句:“我說了,你認錯了人。”
沉重的壓力,敲擊筋骨肉脈,禁止導演叫停的行動,禁止除卻兩人以外的統統冗餘安排。
路語茗卻不睬會這類姿勢,他死的時候,他活在吵嘴天下的時候,又有誰放過他一次?最後的最後,路語茗轉頭,站在於茂身邊:“這些,我都記得。我也記得,我死了。”
路語茗徐行走到門口,拉開門,抬手指向遠方:“我還記得,長廊裡,你推著我出去,大聲叫我的名字。你說,不要死啊,不要死。”
接下來的拍攝,可謂對全劇組的折磨。
瞿皓站在人群外,看著吉如趁機踩於茂,冇有任何歡暢或鄙夷,隻是感覺驚駭,驚駭到手足無措。因為路語茗分開人群,站起來,嘴唇抿成一線,側臉如刀削,儘是冷厲蕭殺,眼睛掃過瞿皓,仿若無物,冇有任何感情。
“不,你死了。你現在剩下的不過是靈魂,你冇有骨骼血肉,冇有肌膚血液。摸你的脖頸,那邊冇有溫度,按住你的胸口,那邊冇有跳動。”於茂沉寂地念著台詞,念著一份宣言,“你早就死了,死在一百年前的行刺裡。僅存的,不過是一片無可依偎的飄忽靈體。”
於茂已然入戲,聲音裡滿是欣喜。
這或許不是電影裡的程竣柏,也不是電影裡的言十三,或許隻是路語茗和於茂的對決。
路語茗歪了歪頭,不置可否。
路語茗的聲音,也好像冰雪,剖開於茂的腦袋。
但路語茗不籌算放過於茂了。
肥胖苗條的人影,漸漸閃現出來。
路語茗握著於茂的手腕,悄悄挪動,直到匕首的尖頭指向於茂的心口。路語茗冷酷涼薄:“戳在這裡,血液冒出來,氛圍擠出來,會有很好聽的聲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