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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歇了會兒後,見時候不早,便欲要回房。流珠剛一抬臂,魯元倒是將衣裳給她摟了來,先行撣淨,隨即又連上鞋襪,細細替她一件一件穿好,流珠望在眼中,不由暗自歎道:徐道甫是不必希冀的,傅辛不過是玩心起來時替她穿過衣裳,徐子期自誇大男人,若非懷了甚麼心機,那裡情願屈尊做這等事,也隻他一個,情願這般行事了。
當年流珠得以脫身,金玉直卻一向被困,乃至一度存亡不定,流珠對此雖是有力,卻也多少有些慚愧。而她返京已久,憐憐早就得了動靜,卻也未曾來求來問,反倒令流珠更是難安。
此言一出,傅堯已是心蕩神迷,見她這般媚態,不由勾唇而笑。流珠打量著他那未曾見過的、略微顯得有些發癡的神情,心上一軟,反手起家,將他壓至滑石之上,隨即玉手浸了浸溫熱池水,這才撫上他的側臉,輕呼一聲堯郎,附上兩片朱唇來。
莫道是無情義,後代之情,向來生於憐憫之意;隻歎無緣沉苦海,不是天作之配,隻得共惜佳期,雲雨倉促。
流珠的話說到此處,魯元那裡還忍耐得住?倏忽之間,流珠但覺雙肩上一股力道襲來,倒是魯元雙手緊緊箍著她肩處,情到濃時,難以自已,將她推倒在了溫泉邊上的滑石之上。流珠半眯著嬌媚的眼兒,但見得熱氣氤氳,飛雪漸融,硃紅色的日輪掩映於蒼雲之間,更襯得麵前這宜男宜女的絕代才子愈發端倪秀朗。
憐憐囁嚅著,顫抖著吐出最後幾個字:“被旁人,被本身,逼上死路。”
這年農曆十月中旬,傅辛結束親征,出發回京,隻留龐信等率軍駐紮。這動靜傳入汴京時,魯元那京郊彆莊內,懶於打扮的阮賢妃正素麵朝天,身披貂裘,手捧暖爐,與魯元同坐一席,品著茶,倒也無甚特彆的話兒可說,隻是與傅堯待著,便感覺非常心安了。旁的人事,都隻是騷動罷了。
天災天災之下,徐子期頹勢難掩,而傅辛到底氣數未儘,竟是步步緊逼,接連光複數城。但是戰役說到底,比的是銀子和糧草,宋國國庫嚴峻已久,這仗再打下去,已得不著甚麼好處,而偏巧那徐子期遷都到了易守難攻的憫都,葡桃國幫助的兵器也總算是運來,兩比擬較之下,各有強弱,也算是勢均力敵了。
既賦嬌容,又全慧性,不平如此,問每天更不語,流珠如何能不顧恤?
傅堯溫聲道:“你名曰流珠,它名喚留駐,音同字分歧,也算是有些緣分。大寧夫人出身蹊蹺,棺槨中更是連人影也無,隻餘下這麼一麵非常古怪的寶鑒,定然是有些用處。我守了它很多年,看不出端倪,現現在我即將拜彆,便托你保管了。”
憐憐忙拭了拭淚,欲言又止,終是再難忍住,驀地大哭,哭泣道:“先前知他被困所謂新邦,為人所關押拘禁,卻也不知他過得如何,內心……內心非常憂愁,但也……也一麵安慰本身,官家向來是看重他的,不成能棄之於不顧,可現現在,官家帶著近臣,皆已在返京的路上……奴的郎君……倒是再冇了動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