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5 夜半[第3頁/共3頁]

這十多天來，每到中夜，總會心悸驚醒，常常感到胸腹氣悶，透不過氣來。

魏成輝被她吵得不耐，頭上青筋乍現，暴喝一聲，“婦人之心，你懂甚麼！”

無瑕焉不知她母親在想甚麼，她對無煙的恨意不比她母親小，兩母女相視一眼，想起即將痛打落水狗的景象，都低低笑出聲來。

“當然不是！我隻是在想，這明日朝上的醜人也不必由我們來做……”

魏成輝看著女兒，“你若不想無煙搶你風頭，便立即進內宮替為父辦一件事，此事一成，李懷素必死，唇亡齒寒，無煙也不能獨善其身。”

得空聞言，惶恐地睜大眼睛：“爹，您都曉得……”

奪目的魏夫人微微一笑，“你爹最疼就是你，誰讓你這丫頭不對他說實話。”

魏成輝在燈火前計量，豈會理睬這娘倆的小打小鬨，無瑕見父親心不在焉，又是嗔道：“爹爹，到時你可不準幫無煙，現在後宮情勢對她極其倒黴，我纔有機遇說點甚麼，您不要壞……”

他回府以後，立即寫了七八封信，找了幾名親信，和他們私語一番，世人領命而去，消逝在灰糊糊的夜色當中。

李兆廷目光氤氳，倒是二人看不清楚的龐大，他冷冷道：“連玉並非省油的燈，遲早都會曉得我身份，與其讓他揭露或馮素珍本身道出，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。我到時自有一番說辭。”

明日便要出宮，今晚對無煙來講，必定是個無眠之夜。她呆呆看著被從紗帳裂縫照出去的慘白的月光。白日的事情，流水普通在腦裡閃回而過，一陣短促的劇痛俄然從胸口傳來，就像有人抓握著她的胸腹，用利錐狠狠此出來，然後快速地轉動著錐子，將血肉一塊一塊刨出來普通。明日出宮，先回府接孃親，然後就離京，不做彆人的累墜，不再想……霍長安，這個動機支撐著她，她痛得撕心裂肺，卻死死咬著嘴唇，不發一聲，怕驚醒守夜的湘兒，湘兒到連玉那一鬨，出不了宮。

現在可好，天子有了新寵，這魏無煙又因病出宮，寵嬖不再，她們要做甚麼還不可？

他眼色寒峻，司嵐風不敢多問，魏成輝卻不然，眼中精光透閃，立即撚鬚道：“公子，下了死牢老夫立即設法救援，讓人將她送到偏僻小鎮，你倒不必顧慮她安然。8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