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8 問情（五）[第1頁/共4頁]

綾索敏捷把脖子勒緊，素珍痛苦地閉上眼睛。

因為連玉，因為魏無煙。他曉得，她和魏無煙私交極深。他想了一天。他也怕她難過。明知她把連捷兄弟救走，但他還是掛念她，是以，待到傍晚，他終還是按捺不住，想來看看她。

就在斯須之前，他領著禁軍統領破門而入，目光所指，司嵐風脫手如電。

她這首曲槍彈得極好。當真是極好。

她說著，把臉埋進本身傷痕累累的雙手裡。

“梅兒，你帶春姑姑去取琴。”她朝晉王妃點頭，隨即叮嚀下去。

彷彿也為這安靜寧謐的樂聲所染，不知那邊竟傳來夏蟲淺鳴之聲。

她說著擺脫司嵐風的攙扶，撫撫頸中勒痕，有力地漸漸倚柱坐到地上。

“妙蜜斯，”她走到配房門口，又忽而回身，對妙音道：“請替我轉告皇上，就說我願他此生喜樂無憂。”

“母後不必管朕如何來的，朕已命退朝，先措置其間的事。”李兆廷一字一字回道，誰都察出他身上寒意不下太後。

並非司嵐風膽小妄為，而是有人給了他這個膽量。

妙音正點頭應她，再次昂首，但見簾帳微曳，人影已無，不由鼻頭一酸。

當時，她長得真醜，遠不如現在精美，可目光神采飛揚，那裡是現在模樣？

“這麼多年來，我始終學不好宮商角徵羽，因為我真不愛，但我還是一遍一遍苦練你最愛的曲子，這麼多年來我隻會這一首，我方纔還彈過，隻是你不曉得罷。是啊，你如何會曉得，我為你進山采玉做笛子，不但因為我冇有錢又想送你禮品，還神馳著，有朝一日，我也能夠跟上你的步子，能和你合奏。但是，我厥後才明白，本身永久不會有這個機遇。”

不是錦時繁華，隻聞素年安守。

“你！洽”

兩名隨小春進屋的侍衛很快把白綾懸到梁上，索上活結，又將屋中一隻凳子搬到素珍腳下。素珍也不告饒，直接跨上椅子，把頭伸出來，小春目光一暗，立即伸腳把椅子踢掉！

“司……司統領？你不能如此膽小妄為！”小春方纔說得一句，人已被帶了出來。她趕緊跑出，院中目光到處，卻頓時明白如何回事。

很多年前，她梳著雙髻，把泥巴捏成屋子、碗筷、另有兩個胖嘟嘟的小人，笑吟吟道，這是你，她指了指阿誰捏得極醜的娃娃，接著又指指阿誰逼迫他捏的都雅娃娃，說這是珍兒。兆廷，我們兩個要永久在一起。

門外，宮女再次跪了一地，晉王妃和皇後等亦一臉驚色，看的出，俄然呈現的變故，她們也是始料未及。晉王妃麵前，是身披明皇的男人。

“你用我的琴吧。這琴雖非甚麼傳世名品，但用料手工都還行。”見晉王妃命小春去取琴，妙音緩緩開口。

素珍點頭，“冇有。我曉得你不愛我，可我心中……始終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