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九章 征調奴客[第1頁/共4頁]

司馬道子的酒完整醒了，趕緊問道：“這該如何是好？倘若三賊再次下都又該如何？”

褚爽一臉的唏噓之色，褚夫人也深有同感，沉著臉點了點頭：“事已至此，我們獨一能做的便是在亂局中保全宗族，妾觀衛將軍自客歲來到陽羨就忙於應對，想必是胸有成竹，依妾之見，無妨把他請來，看看他有何見地，褚郎覺得如何？”

這話一落，褚靈媛也從後堂現出了身形，不依道：“阿母，小女不嫁他！”

司馬道子現出了較著的掙紮之色，這的確是個兩難的挑選，一方麵是行險一搏，但要冒著開罪士家大族的風險，另一方麵，司馬元顯的擔憂並不是杞人憂天，劉牢之無忠無信無義，有奶便是娘，這小我太不成靠了。

褚夫人翻開一看，俏麵一刹時慘白如紙，失聲叫道：“這是誰出的主張？司馬道子莫非胡塗了？此人當夷九族！”

司馬道子並未作答，而是負手繞起了圈子，半晌以後，俄然哈哈大笑道：“臥榻之側豈容彆人熟睡？分荊州四郡與桓玄，殷仲堪必如坐鍼氈，豈能再事桓玄？而南蠻校尉主理荊州俚僚，典統處所軍兵，可立府置僚佐，位尊權重，以桓偉代楊廣，楊佺期豈肯善罷乾休？當真妙不成言啊，僅此一計，便可分化三賊，建康無憂矣！”

衛風來去倉促，褚夫人的美目中卻現出了一絲對勁，欣喜道：“衛將軍絕非妄言之輩，即許保我褚氏全麵，必將會儘儘力，褚郎，世事當真難料啊，客歲被挾持時我們還憤恚難當呢，可當時誰能推測，此後還要仰仗於他？”

殿內靜沁無聲，司馬元顯也不催促，目光如炬，看著他的父親，約摸半柱香的工夫，司馬道子才轉頭問道：“你既然有了定計，又何必問我？”

司馬元顯淡淡道：“此一時，彼一時也，孝元天子之以是能定鼎江東，全賴士族支撐，征調奴客天然會激起抵擋，但現在近百年疇昔，當年顯赫一時的門閥又剩下幾家？而江東士族人才殘落，耽於吃苦，多為鬥雞嘍囉之輩，有些人連馬都不會騎！他們哪來的才氣抵擋朝庭？當然了，不滿必定是有，可那又如何？莫非還敢起兵作反？父親，當今局勢已險惡之極，倘若再不作為，一旦劉牢之殺上門來，我們父子二人就隻能引頸待戮了！”

伉儷二人不由心中大定，褚夫人趕緊問道：“看來衛將軍公然是早有預備，叨教該如何是好？”

司馬元顯拱了拱手：“當今天下，殷仲堪號令大江上遊，西府（豫州刺史部）號令姑孰、曆陽、及其以西以北的淮南淮北，北府號令京口晉陵及其江北，朝庭所轄不過三吳戔戔一隅，晉室實已分為四部，算起來，朝庭反而最弱，是以征調奴客乾係嚴峻，您雖已離職揚州刺史，卻仍錄尚書事，兒僅憑揚州刺史難以號令三吳，還須您由尚書檯下詔傳達各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