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三章 世味年來薄似紗[第1頁/共3頁]

那些苗人推了青年幾下，各自走開了，青年跌跌撞撞、踉踉蹌蹌地往鎮外的山上行去，落日西下，如紅蘋果普通落了山，晚風吹得鬆樹和芒竹呼啦啦作響，青年邊走邊喝著葫蘆底兒的一點酒，還一邊哼著“一杯二鍋頭，喝得我眼淚流”，過往孩童忍俊不由，有那幾歲的小孩子拿泥巴打他，他也不介懷，彷彿很享用這類醉生夢死。

“估計是江浙那邊逃過來的漢人吧，傳聞那邊打戰呢，巴巴地不去廣東，來我們廣西做甚麼？還逃到十萬大山裡來了，冇被豺狼豺狼咬死，真是榮幸。”又有人道。

“你還說呢，我們當初比你隻上不下，仇敵離金陵隻要一步之遙，我們這等人，怎生受得了長途跋涉，還是那白馬奇異。就不知姐妹們如何了，得想個彆例敲醒這個蠢材纔是。”林黛玉蹙眉道。

“我們樂得舒暢呢，再大的戰役，有十萬大山擋著，也打不到我們這裡來，隻是傳聞鳳凰山劈麵的堂金山那邊有座塔，彈壓著無儘幽靈，夜晚有鬼跑出來呢。他竟然冇被嚇死，但是奇了。”

老闆娘罵罵咧咧地謾罵了幾句，早幾年阿誰瘋子還是很好說話的，但是邇來不過是混飯吃的，這令她對漢家郎的印象愈發不好了。回身回店內撥拉著算盤，正對著帳本，俄然隻聽得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，那種聲音，是這裡斷乎不能有的，綿綿糯糯，像極江南人的吳儂軟語：“老闆娘，那位統共欠了多少錢？都由我付！”

在廣西上思縣境內，有一座鳳凰山，其山如鳳凰想要展翅高飛，鳳凰山呈西南到東北的走向，為十萬大山支脈，與它對峙的一座山，是堂金山，或鬆林，或芒竹，或飛泉瀑布，或絕壁峭壁，身處此中，好像回到了洪荒期間，奧秘、古野而悠遠。

“逛逛走！彆說了！”

有苗家男人過來要把他架出去，有人說：“你們不曉得嗎？這漢家郎是個瘋子，整天酗酒瘋瘋顛癲的說胡話，現在來了我們鳳凰鎮八年了，早幾年還好，兜裡有幾塊錢，誰知他竟是個好吃懶做的，每天往四周鳳凰山一歇，臉也不洗，腳也不洗，逛逛走！彆碰他！他就是個混人！跟這類人有甚麼好說的！”

澳大利亞有一名民族學家說過，天下上有兩個磨難深重而又固執不平的民族，一個是猶太族，一個是苗族。

“老闆娘，來三斤好酒！唔！酒肉穿腸過，佛祖心中留，酒是糧***越喝越年青嘛……”在鳳凰鎮一座酒坊，一名青年衣衫襤褸，眼神暗淡無光，身材高挑，頭髮狼藉，麵黃肌瘦，觀其模樣，與路邊的乞丐差不了多少。

“真是不要臉！”老闆娘脖子一擰，從鼻孔裡冷哼了幾聲，道：“大師來評評這個理，甚麼混賬東西！你賒了我家的酒，還說我家的狗肉難吃！這就是你們漢人說的過河拆橋了！另有，甚麼威名赫赫，你就一瘋子，你當本身是賈寶玉不成？那老孃豈不成了蘭陵王了？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