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火[第2頁/共4頁]

小二回身去安上最後那塊門板，楊無端半轉頭，看著寧鬱放在她腰上那隻手，他的皮膚是淺麥色，因為練武的乾係，手上有很多繭和傷痕，但骨肉勻停，指節形狀完美，仍然是一隻都雅的手。

“著火了！寧大人府上著火了！”

喲，還會成語，這兵當得挺有文明嘛。楊無端這時候也想明白了，睿王想必就是個封號，老的死的傳給小的，現任睿王不過是故事裡那位的先人。她仗著寧鬱護著她，在他出聲前搶先道：“我大哥文武全才，秀才的功名頓時就到手，往上舉人進士甚麼的也如探囊取物普通，好好的文官不當，憑甚麼要去從戎？”

幾近在他剛走到西側門前，那扇楊無端隻是虛掩的門向內翻開，他本能地舉燈籠照了照，瞥見一個奇景：深黑的夜色在浮動，便像是水麵有了波紋。

“寧鬱，我……我是想回青蘆村看看……”她頓了頓，忍住對他扯謊的罪過感，“我想一小我歸去……”

楊無端目瞪口呆地瞧著那隻從中年人襠下取出的狗仔，她冇養過狗，猜想也就個把月大，剛長齊一身短毛，肉滾滾的胳膊腿兒，轉來轉去的小耳朵，睜著一雙黑豆似的潮濕的小眼睛，濕噠噠的圓鼻子抽了抽，蔫頭蔫腦地打了個哈欠，又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巴。

她站直身也看疇昔，堆棧的屋簷底下掛著一盞氣死風燈，裡頭的蠟燭估計冇剩下多少，明顯冇有風，火光卻騰躍個不斷。

“睿王？”楊無端分神聽到半句，她對這位女狀元故事中的睿王還留有印象，奇道：“睿王還活著？”

“不從就不從。”那中年人冇好氣隧道，又衝著楊無端吹鬍子瞪眼：“還不把我的存亡厚交還來？”

那中年人點點頭，道：“我姓邱，是睿王帳下的兵，你要情願，我隨時能夠把你舉薦給睿王。”

楊無適時內疚地笑了笑，看他彷彿冇有歹意，便向寧鬱打個眼色，先彆等閒妄動。

油燈的光也是暗淡微小，比內裡那盞燈籠強不了多少，楊無端跨過門檻的時候便趔趄了一下，寧鬱伸掌托住她後腰，悄悄鬆鬆地將她送了出來。

楊無端捧著那狗仔越瞧越愛，也不計算是從襠裡拿出來的，正憧憬著要給它香噴噴的洗個澡，被他這麼一喝，總算醒過神。

你竟然拋下我和他一起走！他麻痹地匍匐著，麵色冷峻，比月色還要白幾分，內心卻在委曲地號令，在向某小我狠惡地詰責－－－－你真的不要我了！？

他隻顧著哄老婆，冇留意窗外人影一閃，一個矮小的身影鑽進天井的花叢中。

她乾脆小跑起來，一口氣跑到近處，一邊喘氣一邊回過甚，寧鬱站在背後三步遠的位置，正氣定神閒地往裡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