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章 下水船[第3頁/共4頁]

丁新語悄悄地諦視了她一會兒，像是感覺風趣，唇角輕勾，輕聲道：“你在活力？”

這副架式……楊無端再弩鈍都覺出不對，驚奇地瞪著兩人，不由自主地後退。

“然後是當今睿王，百裡佶，老睿王一世英傑，卻生出這麼個庸庸碌碌的兒子。新黨大好局麵，交予他手上卻隻會後撤，一起潰敗至今，連海關都快守不住。”

楊無端仰首望定了他，聽著他說的話如利劍普通直插入心，跟著血肉分離的劇痛，一個字一個字地雕刻進她的靈魂深處，“想救天下人，就拿出你的真本領來，天下人在端朝這艘紙糊的大船上……等著你。”

這一年來，方圖和織文逐步由小廝生長為丁新語的得力助手，代言府尊遊走宦海和闤闠，以是楊無端已經好久冇聽到他們以家仆的身份管丁新語叫“公子”。她愈發感覺奇特，不由地多看了方圖兩眼，卻隻看到他埋得低低的後腦勺。

“是。”楊無端幾近節製不住聲音裡的顫抖，“歸正我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……墨客，你那兩個小廝隨便哪個都能拿下我。”

“另有你，楊無端。”丁新語似笑非笑地又看向她，“你和睿王交好，睿王才量有限，你倒是我親點的會元，你覺得仕進就隻是做事嗎？你覺得，你步步後退，皇後和三皇子就會放過你，你能像楊瓚那樣天真一輩子？”

楊無端常日風俗了微服出行，可貴此次跟著步隊吹吹打打地回到府衙，一起上享儘了百姓敬佩慕羨的目光，令她深感欣喜，感覺本身官聲還不錯，一年多的辛苦運營總算冇有白搭。

丁新語又漸漸地唸了一次她的名字：“楊無端。”

她嚇了一跳，見脫手是兩名熟諳的衙役，笑罵道：“明白日的，焦急關甚麼門？”

“因為刑部諭令要我鎖拿你進京，”他揹負著雙手慢悠悠地回回身來，又道：“在生我的氣。”

是！楊無端閉上眼，她很活力很活力，哪怕她明曉得這件事裡頭丁新語的任務最小，他底子有力竄改甚麼，但被他就如許雙手捧著一點抵擋都冇有的獻出去……她仍然節製不住地感受氣憤和……叛變。

“楊無端，你便是最後一顆棋子。”他驀地仰天長笑，濃黑的直髮狠惡地閒逛著，竟透出一絲猖獗的意味，“風雲之勢已成，大變近在麵前！”

楊無端將目光自他腰間的繡春刀移向左邊，中間公然站著他的火伴，彆的一名錦衣衛。兩人服色齊備，暗金色的飛魚服近看愈顯華貴，不愧於天子親軍的身份。從兩人身後走出梧州府衙的兩班衙役，默不作聲地將她密密地包抄在中心。

方圖站直了身，麵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，又敏捷地低下頭，沉聲道：“公子在內裡等您，請您先出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