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、智者隻謀己身(上)[第1頁/共6頁]
更何況,他另有一點本身的私心作怪。
可惜,這幾位公子哥都不是當將官的料兒。此中有一名管江北禁軍的皇親,乃是個“戲瘋子”,對戲曲入迷到了分不清實際的程度,在掌軍以後,更是將演兵場變做戲台子,整天演練著所謂的上古戰陣,自傲能練就“虎狼之師”,卻把花大代價買來的洋槍洋炮鎖進堆棧裡生鏽。
一提起這個,王啟年頓時又是一陣唉聲感喟,“……可上海租界的西洋蠻夷呢?不但租界裡頭的事情,衙門是半點插不上手,妄圖去撈好處的人都被活活打殺了。就連縣裡的衙役們在租界外頭的門路上設了幾個稅卡,抽一點通行費,充公一些犯禁品,也是冇兩天就被西洋人給砸了。說甚麼我們違背了二十多年前簽訂的自在貿易條約……唉,這都二十多年了,皇上都換了兩位,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,當初的一紙舊約,那裡還能當真?可西洋人就是如許摳字眼、認死理,私底下的套路端方一點都不講……”
看看當今皇上期近位這三年來,對內對外都乾了些甚麼事啊
說到這裡,費立國不由得歎了一口氣,“……那些身上有功名的科舉進士,求仕尚且如此艱钜。賢侄冇有功名,連個秀才都不是,隻要一個家傳的爵位,想要補缺就更是難上加難……也罷,也罷,此事老夫已經記下了,明日就去想想體例。不過賢侄既然是從上海返來,可否給老夫說一說,那邊洋人的環境如何?”
固然他並非不清楚,這年初的大金朝廷早已是吏治廢弛、武備廢弛,北方江淮一線鄰近草原胡虜,又要防備藩鎮強兵,環境還略微好一點,東南各地因為多年戰事希少,高低耽於安樂,環境尤其嚴峻。
三年前倉促即位之時,完顏德昭隻要十五歲,因為事發俄然,他既冇有接管過皇儲的專門教誨,也冇有仕進的經曆,更冇有一個近似太子東宮的親信政治個人。先帝在病篤之際,乃至冇來得及指定輔政大臣……對於如許一個經曆陋劣的年青人來講,俄然間把他放到這麼首要的位置,擔上這麼沉重的擔子,麵對這麼錯綜龐大的局麵,會暴露些不知所措的窘狀,也是很普通的。
他是在朝廷南遷以後出世的,冇有經曆過中原淪亡之時,那段最為暗中動亂的光陰。又受限於皇族不得離京四十裡的端方,固然餬口在官方,卻也隻見過這周遭不敷百裡的小小六合。
究竟上,在當朝一品軍機大臣,文華殿大學士費立國,這位年過六十、德高望重、經曆豐富的三朝老臣眼中,當今這位有著“威武果斷”之佳譽的康德天子,實在是非常之分歧格的。
“……唉,上海縣和上海道台衙門何嘗不想整治這些西洋人,可又該拿甚麼彈壓啊?大人”
更何況,一個王朝的闌珊顛覆,毫不是像戲文說得裡那樣,隻要幾個忠臣義士就能等閒挽回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