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[第3頁/共5頁]

如此特彆的男人，煙波玉每多見他一次，就不由自主地多沉淪一分。對他的沉淪越深，她反而就對他越冷酷。因為這個男人當初連她都冇選，讓天香樓的一乾妓-女們都曾經半真半假地笑話過她。

“誰奇怪他看上呀！戔戔一個小刀手，哪配沾我煙波玉的邊兒。”

明白了徒弟真正的死因後，在隆冬八月極其悶熱的夜晚中，十五歲的江澈，身心卻感到一種徹骨的酷寒。用力握緊手中的刀柄，他暗中賭咒，必然要為徒弟報仇，必然要殺了這兩個不仁不義的刀手，另有阿誰假仁假義的會長。

當金桂不測滅頂的死訊傳到煙波玉耳中後，她又驚又喜：想不到，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冇福分！說不定，是我的福分到了呢。之前有金桂這個未婚妻在，並且她又是李保山的外甥女兒，我不好去摸索江澈的情意，他也不便利迴應我。現在這個停滯已經冇有了，或許，我能夠去試一試了……

而固然配了保鑣，江澈卻並不太喜好帶著保鑣出行。因為那樣的話，他的行跡保鑣永久瞭如指掌。他在何時何地不管做過甚麼一點小我*都冇有。以是，普通環境下他不會帶保鑣隨行擺佈。

運氣多舛的童年境遇，與刀光劍影的鐵血生涯，讓江澈的心早已經變成了絕對零度的冰。一顆冰冷的心，是冰中之冰，冷中之冷，冇那麼輕易被焐暖，更冇那麼輕易被熔化。

一刀到手後，江澈就敏捷翻窗拜彆，他在心中冷靜地說：徒弟，我已經替您報了仇，您能夠瞑目了。

但是這個春日的傍晚，流光飛舞的夕陽裡，他與舒眉一起並肩合奏鋼琴、共唱《歡樂頌》。她暖和的笑容如火信子般舔過來，讓他酷寒冰凍的一顆心，一點一點地、又迅猛非常地熔化了，完完整全地化成了一汪波光泛動的春水。

金成的死，冇有人思疑與江澈有關，都覺得他是死於不明仇敵的暗害。畢竟，江澈還那麼年青，年青的麵孔上乃至另有些稚氣。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沉默寡言的溫馨少年，竟然會膽小妄為地殺了自家會長，並且脫手那麼快準狠。

煙波玉在倡寮呆了十幾年，彆的見地不敢說，對男人的經曆絕對無人能出其右。而江澈這個男人，有著她前所未見的特彆。他不但不嫖不賭不抽鴉片，並且還連菸酒都不沾。在一群烏七八糟濁如泥的嫖客中，的確如一泓清泉似的令民氣爽神怡。

這是江澈第一次殺人，脫手時卻一點冇有遊移與驚駭。雪亮刀尖，從金成胸前的第五根與第六根肋骨之間刺了出來，精確無誤地刺入了他的心臟。一刀刺中後緩慢抽離，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時，醉得不省人事的金成乃至都不明鶴產生了甚麼事就嚥了氣。睡在他身邊的一個紅倌人，也無知無覺地仍然香夢沉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