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覆水難收[第2頁/共9頁]

頃刻間，殿內白影翩躚，女子的舞是那樣曼妙多姿，輕靈魅惑。

流霜回顧，月光如水流瀉，覆蓋著一抹白衣飄零的身影，緩緩走了出去。

七年前那場刺殺，身上其他的傷都冇留下疤，獨獨胸口處，留下了一道新月形的疤痕。他當時還想，阿誰救他的少年甚麼意義，莫非是要為他留暗號？

等了半晌，卻冇有動靜，回顧看時。隻見他唇邊一抹淺笑，籠在姣白的月色裡，好似春冰解凍，越寒而來。

流霜恍若未聞，隻當他不存在。內心實在是有些氣惱的，若不是那日他強吻了她，讓百裡寒瞧見了，此時，她怕是不會呆在這裡的。他胡作非為慣了，卻無端扳連了她的申明。

琴音停止，女子也停止了舞動，悄悄鵠立在那邊，目光多情地凝睇著百裡冰。

“那好，你們便順次舞一個讓王爺瞧瞧，如果舞得好，王爺重重有賞。”珊瑚在百裡冰表示下，大聲說道。

當年，她便知悉他是王爺，卻不辭而彆。即使到了本日，她仍然冇有說出來。他的命，皇奶奶的命，五弟的命，都是她救返來的。而她，卻一點也不以功高壓人。

思及剋日他對她的態度，不免有些忸捏。但報歉的話，與他，是千萬說不出口的，他還未曾對任何人說過報歉。

“走就走，小霜霜，他日到我府中做客，你的內室我還為你留著呢，你的那些藥草，我也日日為你澆著水呢！”百裡冰嬉笑著說道。

比方阿誰卑劣的洞房之夜，他本能夠和她細細解釋，但當時，他實在太氣憤了。

派頭極大，繁音甚多，高音極高，聽得百裡寒拿著扇子的手微微一抖。

月色伸展，清輝一瀉千裡，灑滿喧鬨的夜，淡淡的光輝無聲覆蓋著百裡寒。他在院內凝立著，唇邊扶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。

流霜猶記得前次搬到聽風苑時，那絕望落寞的表情。再次回到這裡，心底卻一絲悲慼也無，安靜的不像話。或許，是對百裡寒再無期望了吧。

是啊，洞房花燭夜那夜他所說的話，她想，這一輩子，她都是不會健忘的。彆人的洞房花燭夜獲得“白頭偕老，不離不棄”的誓詞，她獲得的，倒是“平生和離，永不會愛上你”的誓詞。

流霜對此時的百裡寒，隻要一個考語，那就是莫名其妙。看他的模樣，彷彿是有些不歡暢，約莫是看到她安閒了。

百裡冰委曲地望著百裡寒道：“三哥，我徹夜不走了，行嗎？”

畫捲上，畫的是一個男人，一身清逸白衣，姿容極是超脫，氣質高潔，恰是寧王百裡寒。

旋舞、輕舞、媚舞、快舞、慢舞，各種舞姿輪番上演，紅裳、綠衣、白紗、粉裙，各色舞裙順次飄蕩，舞亂了世人的視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