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囚禁[第2頁/共5頁]

寂靜了半晌，就在慕君寧覺得黍離已經分開的時候，俄然一個小小的身影闖了出去，肉肉的小腿蹬蹬蹬地踩過雪麵，徑直撞進她懷裡。

白絨絨的狐皮小棉襖袒護下，乍一看覺得是個大雪團，待那雪團兒抬開端來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她時，慕君寧這才反應過來是個不過四歲的小娃娃。

彷彿隔了一個世紀，她的呼吸俄然有些減輕，彷彿有些甚麼按捺不住，從鼻端汩汩流出。她吃力地睜大眼睛，瞥見他嘴巴一開一合地說著甚麼，固然她一句都聽不見，她還是衝著他扯出一抹笑，輕聲道：“書華，我終究能夠……記著你，記著你……的模樣，好讓我……下輩子，不再遇見你……”

“阿誰住在那邊的姨姨，好凶，諾兒怕怕。”小雲諾似不足悸地用小手拍拍胸口。

“是麼？”黍離的話裡聽不出任何的情感，隻是不知如何的，本來握緊的碧玉簫俄然從手中滑落，碎成無數的輕響。

獲得姐姐的首肯，小雲諾對那侍衛的不滿當即煙消雲散，眉開眼笑地走了。

七竅流血。

慕君寧坐在天井裡的石凳上，絲絲的涼意透過衣料沁入身材，她單獨斟了杯酒，對著月色舉杯，盞中的液體搖擺在晶瑩剔透的白瓷裡，酒色清淺。

“我曾設想過無數種相逢的景象，但卻冇想過，四年後的第一次相見，你竟然會用劍指著我心口。”她展開眼，嫣然一笑，漸漸從鞦韆上站起，“書華，你是感覺我的心還不敷碎，要親身來毀了它麼？”

“諾兒死了。”

“夫……夫人，諾少爺他……”

諾兒，諾兒，這實在是他曾經對她許下的……諾兒……

“那就請夫人你，體驗一下諾兒的痛。”他討厭地望了一眼劍上的血，把它扔至一邊，用手大力握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伸開嘴，很快，一抹冰冷滑過她的喉嚨，帶著一絲非常的甜味。

不等侍衛把話說完，雪團兒已經揚起小臉，瞪著雙無辜清澈的大眼睛，小手握成拳托著小下巴，糯糯地衝著她喊了一聲：“姐姐。”

俄然一道寒光掠過，映著夏季裡最後一縷陽光，堪堪停在她的胸口前，薄薄的劍刃輕顫著低鳴。

“冇錯，是我，毒是我下的，那又如何？”她很想笑，但是卻怕流出眼淚，他既然不信，那再多的解釋也是無用。

投我以木桃，報之以瓊瑤。匪報也，永覺得好也。

“嗯。”小雲諾點點頭，固然他不曉得莊主到底是甚麼東西，不過平時管事叔叔都是如許稱本身爹爹的，那應當冇錯吧。

也許是好久冇這麼對望過了，他笨拙地想要移開目光，卻捨不得。想要抱她，手卻被她安靜地按下。

但是，為何他感覺如此難受，難受得恨不得把本身的心剜出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