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佈局[第3頁/共4頁]

以是到了舞曲的一半，世人的目光已經從她身上轉到了程青鸞那一張綠倚琴上。

論位分，程青鸞比雅妃要高上一點，因此坐在上首，而路夢雨咬咬牙，再不平氣也隻能委曲下首。

“莫非不是嗎？”沐貴妃哼了一聲，但內心倒是忐忑不安。

那嬪妃會心，起家撲到天子跟前，重重地磕了個頭，揚聲道：“皇上，臣妾有一事告密。”

“那你如何解釋你的袖子比宮製的短了一截？”

雖不知沐貴妃告密的為何事，但宇文軒模糊的感覺不當，無法礙於皇後的情麵，最後還是允了。

皇後先一步派人將碎布取走，細細打量了一陣，越看眉心越皺，最後還將碎布往程青鸞臉上一甩，冷聲問道：“寧妃，你有何話說？”

程易凡顫抖著喝了口茶，定了放心神，眼角偷偷往高座上的人瞥了一眼，卻見太後衝著他飽含深意的一笑，頓時嚇得他神采發白，連摔了茶盞都渾然不知。

這碎布確切不是程青鸞那邊得來，而是她先前備下的。目標是就算衣服上九尾鳳紋被裁剪掉，也能有機遇指證程青鸞。

“這倒要問皇後孃娘了，這衣服不是外務府送來的嗎？”程青鸞微微一笑，反問道。

“皇後，欲加上罪，何患無辭？”程青鸞盈盈一個福身避開，神采穩定。

“本宮冇做，又何必抵賴？”程青鸞斂起笑容，冷眼望向指認她的嶽庭海和沐貴妃，“沐貴妃，你真的覺得這碎布是從我衣服剪下的？”

“胡說！”宇文軒一拍桌案，怒喝一聲，“如果你再胡言亂語利誘視聽，朕就將你淩遲正法！”

直至宴席兩旁的彩繪宮燈熄了又換，路夢雨俄然站了起來，美眸明滅，朝著宇文軒福身，嬌俏建議道：“皇上，臣妾曾聽聞寧妃姐姐琴藝無雙，不如本日就讓姐姐為大師彈奏一曲，而臣妾則以舞作伴，為大師助慶如何？”

程易凡的一番行動落入太後眼裡，笑意更是深了幾分，讓人取了副芙蓉石的頭麵過來，賜給路夢雨。

宇文軒冷冷地掃過皇後和沐貴妃等世人，算是聽出話中的意義，僭越祖製爲大不敬之罪，足以打入冷宮，他這後宮的嬪妃，清楚想要藉此機遇，撤除程青鸞。

路夢雨本來信心滿滿會在這場演出中賽過程青鸞，此時聞聲琴聲有變，腳下的舞步也跟著有所竄改，可等她再次跟上琴音，如溪流泉水般清冷的噪音俄然又一個急轉，似是春日裡的一場細雨，落入池裡出現的點點波紋，清爽天然。

路夢雨來不及多想趕緊變動舞姿，但那琴聲就像在不竭勾引挑逗她似的，每次隻要她一跟上噪音，那琴聲就會立即竄改，讓她冇法把主動權搶回擊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