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章 控訴[第1頁/共5頁]
管亦闌強自忍抑哀痛。抽泣著道:“我和娘敬他是盟中使節。對他恭恭敬敬。安排他在山上住下。利用等項。不敢出缺。卻沒想到。他深夜之間。竟趁我外出便利之機潛入靈堂。開棺盜取陪葬的物事……”
“放屁。”
這一聲大吼突如其來。聲量又高。嚇得管亦闌頸子一顫。連眼淚也縮了歸去。群雄紛繁循聲回望。隻見荊問種帶著洛承淵、江石友以及十餘名劍客正站在大門口邊。大師隻顧聽管家母子說話。都沒重視身後動靜。也不知他們來了多久。
罵管亦闌的恰是低垂。他鬚眉皆炸。肝火沖沖大踏步搶至院心。一把扯住擔架的杆子。厲聲喝道:“管亦闌。你休要血口噴人。”
在場群雄當中有很多人都切身經曆過百劍盟的試劍大會。雖隻是在台下觀戰罷了。但一想起來。昔日景象卻都曆曆在心。要上試劍擂台。確切不限門派、性彆與武功。但是上去輕易。如何下來。就難說得很了。輕者輸個一招半式。在天下豪傑麵前丟臉。重者就要傷殘送命。那些成心肄業學習之人。武功很少能練到登峰造極之境。他們的試劍敵手多為百劍盟裡的名家後嗣。這些公子、少劍仗著家學深厚。上了台輕鬆勝出。便可在小小年紀得享大名。誰都曉得百劍盟彙劍天下。對武功劍道的精研無人可及。但這修劍堂的台階太高。絕大多數的人也隻能望洋興歎、空自記念韋老劍客在時。那有教無類的光陰。至於每次試劍大會都有邀官員參加。彷彿已成常例。這些人有的懂武。有的不懂。在看台上由盟裡首要人物陪著。多數是看個熱烈。教她這麼一說。倒真有些看耍猴的味道。以是群雄現在聽了都頗具抵忤。恥憎暗生。
應紅英撫摩著兒子的頭髮:“彆怕。有少林派小山上人和眾豪傑們在。不會有事的。”
管亦闌怯怯然承諾。從擔架上掙紮著。被人扶坐起來。他手掩胸口咳嗽數聲。兩眼含悲隧道:“爹爹因病亡故。我和娘哀思欲絕。搭起靈棚。發信報喪。送信人未到京師。百劍盟派出弔喪的人卻已先到了。領頭帶隊的姓蔣。叫做蔣昭襲的。進了山大模大樣。擺起他劍客的氣度。把我泰山派上高低下。半點也不放在眼裡……”說到這兒大生委曲。鼻涕眼淚地哭了起來。
蔣昭襲在始部座下。平時盟裡盟外埠賣力相同。和江湖人物打交道頗多。在場群雄中有很多人都認得。曉得他大名蔣暮。字昭襲。本是山東青州府雲門隱士。向來謙恭樸重。重禮守義。故而得了個“雲門劍儒”的雅號。此人重視儀表。行動穿著自有一派精美講究。至於說他甚麼大擺氣度。未免有些不儘不實。但管亦闌話裡有話。人家送信的未到。而弔喪的先到。明顯是百劍盟在泰山派中安插了眼線。提早獲知了動靜。如許對待本身旗下的派屬。未免不敷光亮磊落。沒打仗過蔣昭襲的人。也都感覺百劍盟既然如此霸道。底下劍客擺擺架子。也是順理成章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