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章 虛實莫測[第1頁/共4頁]

秦浪川麵帶猶疑，心想用兩三萬人作疑兵未免多了些。俺答固然作戰經曆豐富，但縱觀他以往戰例，彷彿隻在戰術上略見才乾，仗勇力拚的時候多，用計很少，此來帶兵十萬，威勢不小，怎地打得如此閃忽？這並不像是他的風格。

常思豪又一次聽到博克多這名字，皺眉道：“此人智計不小啊，聲東擊西批示得非常飄忽，冇想到韃靼人裡也有人這麼會用兵。”

“甚麼！”

安子騰道：“不錯。俺答積年來騷擾劫奪的終究目標，是為了威脅朝廷能夠答應通貢互市，韃子都是牧民，底子不會耕作，占了地盤城池也冇用，以是向來都是搶了東西燒殺一通就走。”

探馬入得城來，呼呼帶喘，衣甲蒙塵，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，他單膝跪倒，麵色惶急地稟道：“大人！俺答軍前日夜裡兵分三路，倍道兼行南下，已取了井坪，屠儘縣內百姓，劫奪一空！”

大夥兒聞言解頤，卻忽見秦浪川神采一變，身子向後折倒！

探馬續道：“目今俺答用智囊博克多之計，三路分兵，自率一起軍攻朔州，二路軍大將博日古德取老營，另一起蘇赫巴壽奔了偏頭關。”

嚴總兵道：“我也如許想過，但俺答發十萬軍馬而來，耗損不小，村縣中劫奪所得恐怕令他難以滿足，定要取一大城以逞其心，如果順利，說不定他還想到京師轉上一轉。”

常思豪馬鞭指地：“仇敵倍道奔襲，必定挑選最直最短的線路，和我們走的應是一條路，八萬鐵騎踏過的處所，如何連個蹄印也瞧不見？”

秦浪川笑道：“彆想美事兒，將來落個空歡樂，那不白歡暢啦？”正這時就聽一人笑道：“不白歡暢，**不離十！”世人循聲側頭，隻見嚴總兵麵帶憂色從城頭高低來，走路帶著股歡暢的顫勁兒，甲葉子嘩嘩直響。世人扣問環境，嚴總兵笑道：“如陳兄弟所料，王侍郎便是這個意義，他已派雷龍雷總兵出兵襖兒都司，隻要得勝引得俺答回兵相救，我們在後掩殺，必獲全功，我已寫了手劄教來人帶回赴命，我們就等著大乾一場吧！”世人聞言，立時精力大振。

秦浪川眯眼緩道：“小豪，你曾說俺答留鐘金這一支人馬是作疑兵，但是疑兵隻需虛張陣容，就算要庇護好他寵嬖的妃子，有烏恩奇那三千鐵衛也充足了，他卻留下了兩萬多人，可知是何企圖？”

常思豪和秦浪川對視一眼，都在想鐘金這小王妃公然說了大話，這韃子小丫頭機警詭道，分得清事體，今後不成小覷了她。

秦浪川點頭，微皺雙眉，神采沉重：“朔州南有長城東有雁門，守住關隘，可自成一天下，他南下先毀了井坪，又分兵去取老營和偏頭關，若真得逞，則長城落空功效，西北一線通矣。取了朔州，若攻，既可過雁門關直下忻州，又可經走雁北繞過大同去取京師；若守，土默特本部救兵順偏關河而來，經下水頭過井坪趕到也用不了三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