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章 困局[第1頁/共5頁]

長孫笑遲欠身將藤椅後拉。挪出空地。側了身子複又疊腿坐好。將三絃擔在上麵。思忖著道：“何不就以你我為題。唱上一段。”

常思豪聽完墮入思考：“原來聚豪閣的建立。竟是源於一場佛道之爭。”

原來嘉靖以為白蓮教非僧非俗。是不倫不類的“事魔邪黨”。固然廬山一戰後。白蓮教大傷元氣掩旗息鼓。停止了反明活動。在他看來。倒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遇。因而趁時派兵停止了大力剿滅。幾場大仗打下來。白蓮教公然被完整擊潰。姬茂發身故。李摸雷右手中指受傷。再不能使劍。偌明白蓮教分崩離析。職員就此散落於天下各地。燕淩雲經此一役。心態大變。逃到洞庭找遊勝閒。言說想要重整旗鼓、大興義兵反明。為姬茂發報仇。遊老並分歧意。以為白蓮教本身有其範圍。教義教規也不敷完美。遭到官方製裁。兩方麵都有任務。後來燕淩雲便又另起爐灶。建起了聚豪閣。

“好啊。”水顏香擱下酒杯。到牆邊麵對琵琶。手探出一半。轉頭笑道：“不過。‘夫君豪飲妻賣唱’。可有些不成話呢。”長孫笑遲大笑：“好。夫唱婦隨。婦唱夫隨。我們一起來吧。”

水顏香道：“燕淩雲又是安甚麼美意了。培養你。不過是想用你來對於嘉靖。瞥見兒子反父。骨肉相殘。他那內心才痛快。”說到這彷彿勾起芥蒂。伸手拿起丈夫一向未動的酒杯。抬頭一飲而儘。

水顏香：“如何。莫非你……”

常思豪感覺耳根子發熱。嗓子發乾。收回幾聲輕咳。等二人笑著放開了手。這才一臉猜疑地問道：“但是。這內裡卻有些衝突。遊老劍客既然分歧意造反。為何還要讓江晚插手聚豪閣。”

長孫笑遲點頭：“當時候。聚豪閣還未建起來呢。”

轉過幾個調子。長孫笑遲微微一笑。唱將起來：“湘裙爐邊皂。才子惱。繁華繁華都去了。懷中剩得柴一抱。”

“沒有。”炸響的雷聲中。長孫笑遲忙答了這一句。跟著搖了點頭。視線垂去。

窗外。雨滴嘩然落下。將風景中的綠意皴點得更加素淨深沉。這畫麵不由得讓常思豪憶起那夜在無定河邊、江晚聽遊勝閒發言時那淚湧眶邊的模樣。這才明白了他神采中慚愧與抱歉的含義。同時也瞭解了長孫笑遲現在這聲感喟中的意味。當初江晚既然跟上了他的腳步。也就必定傷了師父的心。沒想到一貫尊崇有嘉的閣主卻走上了另一條路。完整相反的一條路。在江晚眼中。長孫笑遲作出的不但僅是對他們這些跟隨者小我的叛變。更是對全部這份奇蹟、抱負的叛變。但是。長孫笑遲挑選分開。又豈是無因。一方麵是橫刀難斷的血脈。一方麵是哺育本身的仇人。這個“叛變者”內心的苦處。隻怕也如現在窗外這清冷的春雨般綿綿不儘、難以訴說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