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章 投火之蟲[第1頁/共4頁]

常思豪心知於誌得這些人論工夫雖略在穀嘗新莫如之下，但都是秦家數得著的硬手，而來敵竟能一招之下將他們兵刃擊飛，功力之高可想而知。

秦浪川一笑：“不必客氣。兩位師太披星戴月趕路急行，這份慈心熱腸，令人感慨。”

秦浪川將馬匹踏踏踏催前幾步，指道：“你們看，那連綴環抱的便是采涼山，西北遠處皆有長城，太長城再往西便是塞外朔漠，韃靼人的地盤。大同乃是晉中樊籬，若它被突破，敵軍東去可圍京師，南下可破朔州過雁門關一起直取太原。正所謂皮之不存，毛將焉附，國破之日，豈有家邦！”世人聽得不住點頭。

秦絕響哈哈一笑：“本來長季子已經六十了，那還值得人怕麼？真是笑話！”

長風起處，吹得他衣衫獵獵，不堪蕭然。

“擒王之計！”世人聽他所言，大有恍然之色，一個個都亮起了眼睛。

院外有衣衫掛風之聲微響，卻無步音，明顯是輕功極佳的妙手。

涼音聽他話音，已知端倪，與晴音對視一眼，笑道：“阿彌陀佛，看來秦施主亦是同道。”

眾軍人們聽出是老太爺的聲音，打個愣神，撤在一旁，被擊飛兵刃那幾人隻覺手腕發麻，各自心中亂跳，惶恐不己。

“克敵？”陳勝一苦笑道：“敵鐵騎十萬，我們能助守住城池就不錯了，想勝那但是極難。”秦浪川環顧幾人道：“你們有何良策？都來講說！”世人你瞅我，我瞧你，有的凝神，有的掻首，俱都沉默。常思豪笑道：“您白叟家早已成竹在胸，又何必再問我等？”

秦絕響一手扶肘，一手托頜，作如有所思狀道：“我們此來名之為國，實為保家。嘿嘿，提及來，也不算是虧蝕兒的買賣。”惹得世人一陣大笑。

“老太爺說的是。”祁北山接過來道：“少主不成小覷俺答，此人乃韃靼右翼土默特部首級，十八歲即掌兵權，稱雄於韃靼各部，現在此老雖已年至六旬，仍可頓食羊羔一個，能開二石之弓，不減當年之勇。部族間有甚麼爭論或決策，都要請他出頭，西北的瓦刺與韃靼分歧，大小多次戰役，也都是俺答率眾擊退，是以頗得民氣人望。其子黃台吉生得黃鬚赤目，驍烈驃悍，胯上馬名曰雲煙棗，手中一條金頂槊，縱橫韃靼，橫勇無敵，座下大將烏恩奇、蘇赫巴壽、博日古德和莫日根皆有萬夫不當之勇，更兼智囊博克多用智，絕非易與。”

“停止！”

閃念之際，雪戰刀已出鞘，提氣前衝，秦家其他幾名妙手亦包抄搶上——

秦浪川以鞭指東道：“那邊便是白登山古疆場，昔漢高祖劉邦親率雄師三十二萬出征匈奴，因勝而驕，中敵誘兵之計，被冒頓四十萬鐵騎圍困於此，絕糧斷水七天七夜，若非用陳平計，不得生矣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