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章 兩條船[第1頁/共5頁]

張齊聽這話非常窩心。但是腦筋跳了幾跳。也覺很有事理。道：“他們不想顯山露水。也是有的。”

張齊道：“為甚麼。還不是因為姓常的和徐閣老作對嗎。”

徐瑛笑眯眯地點了點頭：“張禦史的目光。我信賴還是很不錯的。”張齊欠身起來。向前靠近道：“三爺。那姓常的和郭督公每次飲宴都要找些人伶仃集會。雖名談詩論畫。賞玩風月。但是一定這麼簡樸。”徐瑛笑道：“此事我們早已曉得。那不過是他在虛張陣容罷了。這必是徐渭出的戰略。意在使我們自相生疑。自亂陣腳。此等小計。豈能逃過我爹的眼去。”

張齊不住點頭。臉上又出現笑容來：“嗬。那前兒你還勸我安安穩穩是福分。這會兒又‘寧為雞首。不為牛後’了。敢情你這內心小九九也是很多。”

看過一圈。徐渭的目光便落在一小我的身上。

常思豪用徐渭計在侯府和東廠連搞了幾次集會。結識了很多官員。但對每小我都不厚交。隻以梁伯龍等伶人名流作掩。談書論畫。品戲言歡。轉眼進入六月。便以消夏為名。將新一輪集會安排在獨抱樓。是日華燈初上之時。轎馬香車充街塞巷。眾官員紛繁來到。丹陽大俠邵方率人遠接高迎。樓內樓外一片熱烈氣象。

徐瑛擺了擺手。回身坐下。持續道：“常思豪明天沒有更多的行動。申明他也是在試著水。信賴他在內心裡對你是很看重的。你也應當多多表示纔好。”

客氣幾句喝下一輪。眾官各亮杯底。暢懷而笑。常思豪彷彿抬腳要奔下桌。目光又落在張齊臉上。道：“哎喲。這位大人好生麵善啊。”梁伯龍道：“侯爺如何忘了。這位張齊張禦史在小年國宴上。曾經痛罵胡宗憲。同吾吵過一架哩。”張齊雖有籌辦。卻也頗不天然。滿臉皺笑道：“君子和而分歧。梁先生的膽識魄力。鄙人也是很敬佩的。”

吳氏想了一會兒。道：“他不是讓你去嗎。你就去。恰好也摸摸那邊的環境。現現在這水大浪急。能多搭上個舢板踩著也是好的。人這玩意兒難說。誰曉得哪塊雲彩有雨呢。”

徐瑛道：“船小好掉頭啊。倘若遇上風雨飄搖、巨浪滔天。大船反不如小艇保險。有些人哪。常常在這時候。明裡還在船麵上張望。暗裡已經盤算主張。要跳船了哩。”張同內心一抽。感受就像被人扒了衣裳普通。趕快道：“嗨。小舢板纔多大個地兒。那些不顧命的本就是長了雙短視的眼睛。掉到海裡也是咎由自取了。”

張齊一聽這話。頓時覺悟過來。五體投地般道：“還是閣老算無遺策。”

酒至半酣。常思豪、郭書繁華那一桌人起成分開奔了包廂。同時還零散從彆桌上召了三五個官員陪著。半晌也沒回來。張齊感受奇特。扣問身邊的人。答說每次宴會都是如此。大抵是侯爺他們伶仃賞識書畫之類。召去伴隨的官員每次也都分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