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章 赤子[第1頁/共5頁]

小山宗書驚聲喝道：“謹慎。”

剛纔小山上人一說話。常思豪便聽出端倪。心想看模樣他們之前顛末籌議。大抵也想過先禮後兵。但索南嘉措的到來使事情呈現了變數。燕淩雲這才直接撕破了臉。是以一見姬野平要發令開戰。趕快便跳了出來。此時吃緊向索南嘉措回了一禮。便轉向燕淩雲道：“老劍客又何必動武。我看我們大夥和赤烈上師……”不等他說完。燕淩雲早吼了起來：“你這江湖背叛、朝廷的嘍囉。這裡可不是你的京師。孩兒們。把他連這些禿驢給我一起剁了。給遊老報仇。”

陸荒橋見他皮膚間模糊生紅。殷殷透亮。知是九劫佛風已將他體內拙火鼓到極致。心下不由懍然。

丹增赤烈也不轉頭去看。緩緩站直身形。一翻手腕。掌內心現出一顆巴掌大的金光小劍。他哈哈一笑道：“陸道長。你的太乙神鋒。彷彿沒甚麼長進啊。”二指一彈。那小劍帶嘯射入夜空。消逝不見。

索南嘉措笑道：“修法當英勇精進。弘法亦當不遺餘力。師侄受師尊灌頂之恩。感師叔督導之德。敢不經心極力弘揚本教。光大佛門。”

索南嘉措驚奇非常。目光從他肩頭超出。向前麵望去。

丹增赤烈瞧得清楚。一對鼻孔突地睜圓。膝下稍彎。兩隻大赤腳微微旋擰。五趾扣地。雙臂自下而上。彷彿往口鼻中集合氛圍般緩慢掄勾。每掄一下胸腹間便厚起一分。同時眼白敏捷增大。眸子如驚牛般圓瞪起來。盯準了空中的燕淩雲。

丹增赤烈亦非易與之輩。一聽話音便知根底。當時雙拳捏緊。麵對重圍仰天長笑：“哈哈哈哈。原來如此。酒無好酒。會無好會。本尊就曉得你們這些漢人。滿腦筋都是詭計狡計。幾次無常。”

間不容髮。一寬一窄兩條後背敏捷貼合。“砰。。”地一聲悶響。燕淩雲就像彈子一樣被靠飛在空。手刨腳蹬。直跌向數丈以外。

姬野平也道：“恰是恰是。儘顧在台階下說話。這可慢待了高朋。赤烈上師。請。”丹增赤烈剛要舉步。索南嘉措忽道：“且慢。這樓進不得。”丹增赤烈皺眉：“如何進不得。”索南嘉措道：“那就得問這幾位老劍客了。”目光向燕淩雲、小山上人和陸荒橋望去。

他聲音朗若雷奔。震得兩廂覆信四起。廊下金燈突突直閃。

丹增赤烈身為白教底子上師。博學強識。廣覽佛經。對二人對答涵義天然清清楚楚。白教與黃教本來極其不睦。但現在見索南嘉措這話是在幫本身。又用“禪心妙旨”四字小小地諷刺了小山上人一把。一時也不便和他翻臉。說道：“原來是你。傳聞你在中原遊曆。前者去過京師。如何又到江南來了。精力但是暢旺得很呐。”

索南嘉措道：“師侄一心弘法。努力講經。雖使得各地佛子紛至遝來。信眾皈依黃教者甚多。那也是佛法精美。涵容萬有。非師侄人力所成。又豈敢對它教存甚麼兼併之念。此節師侄已多次致信向您解釋過。但是都如泥牛入海。全無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