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章 解惑[第1頁/共4頁]

索南嘉措一貫誠篤的目光中竟也有了些許迷惑：“若報軍情，總該有人往來通傳動靜，藏區韃靼都極其重視監查，卻從未發明過特工，這不是奇了麼，”

常思豪心想韃靼那邊有趙全給俺答建板升城，西藏這邊又有人給這甚麼“多姐”畫輿圖，這天下的漢奸不知如何就那麼多，細雨曾說西藏那邊人都是住大土台子裡，窮山惡水，多數飯都吃不上，雲南百姓若非腦筋進水，也不至於逃往那邊，真不知處所上官員都是如何當的，想到這裡，悄悄啐了一口。

索南嘉措一笑：“丹巴桑頓乃是聖教金剛，豈能湊趣俗世凡人，結好不即是送禮，並且他不但不送，還要大收特收一番呢，”見常思豪不信，進一步解釋道：“剛纔徐階的公子被他一掌治好了眼睛，常施主想必也瞧見了罷，武功練到高處，順手揮灑，常常驚眩凡人，何況丹巴桑頓還會很多密法把戲，發揮出來更是非常奇異，讓淺顯人一瞧，他便與真正的菩薩普通不二，”

索南嘉措道：“他部下豢養了一多量自雲南逃出的回人和漢人，這些人未離雲南時，原多在銅礦和銀礦做工，說才丹多傑調集他們，扣問的便是這些礦區的位置、產量和軍管環境，有幾個漢人曉得計量，還給才丹多傑畫過礦區漫衍圖，這些人有很多都信奉我教，隻是迫於白教的壓力，不敢公開，四川方麵的事也是他們從才丹多傑府入耳聞，轉述給小僧得知，”

常思豪內心犯著覈計，口中對付道：“這都是上師你硬安在人家頭上的罷，我看不像，結好彆人總要帶些金銀寶貝做禮品，他們的步隊連個箱子都沒抬，總不至於把吹的那兩根長號送人吧，”

索南嘉措頓時目光一暗，點頭道：“原來如此，”

常思豪斂容道：“這世上多少人裝神弄鬼，故作高深，實在下作，相反上師直心實腹，待人以誠，自承沒甚麼了不起，那纔是真的了不起，”

常思豪靈光一閃：“乾闥婆為甚麼叫尋香，”

常思豪雖知索南嘉措一貫實話實說，卻也聽得半信半疑，問道：“你又安知他要取四川和雲南，”

索南嘉措道：“不錯，辛廈巴·才丹多傑是藏巴汗，但是他的汗位所來卻非正路，而是謀逆而得，本來明廷承認的藏區首級是仁蚌巴·阿旺濟紮，才丹多傑原是阿旺濟紮的家臣，但是他於兩年前謀反，打了一年多的仗，將仁蚌巴家屬全麵擊潰，坐鎮三竹節，　成為了本色上的藏區之主，明廷閉關守國，恐怕這些事情，你們的天子還不曉得吧，”

索南嘉措道：“他是八部眾天神之一，不吃酒肉，專以香氣為食，無香氣則死，”

隻聽索南嘉措又道：“才丹多傑野心雖大，卻極奪目，曉得現在遠遠不是明軍敵手，他這藏區之主做得名不正、言不順，如果這個時候明朝大怒，出兵討逆，必定令他前功儘棄，以是他需求將兩邊乾係保持穩定，以便趁機擴大分力，此次教唆白教和尚進京，其意便在結好朝中高低人等，摸索天子口風，為他求封鋪路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