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章 問答[第1頁/共4頁]

常思豪道：“書法我是不懂，倒是這幾個字五不挨八，不知是乾甚麼用的，”

常思豪本偶然執掌百劍盟，然聽他現在的言語，這風雨飄搖中的江湖第一大權勢，現在倒像是成了減輕本身身份的一隻砝碼，嘲笑道：“督公太汲引了，我們算個甚麼呢，隻要要人照顧的份兒，哪有照顧彆人的份兒，不過既然您這麼說，那今後少不得要占您的便宜了，在此先行謝過，哈哈，”

白紗上郭書繁華的影子揚起手來，似在輕掩著嘴唇，語態中也較著暴露笑意：“侯爺客氣，既然如此，您可要常常過來，我們得閒談聊劍法，談談武功，也是一樁快事，”

程連安立解其意，一邊替他洗著，一邊漫不經心腸笑道：“哦，官方的傳說，這千手觀音原名‘妙善’，是妙家的三女兒，因爹爹病重，需求一隻手、一隻眼來做藥引，妙善的大姐、二姐都捨不得，妙善便割了手、挖了眼，給爹爹治好了病，佛祖感其孝行，這纔給了她一千隻眼、一千隻手，實在千隻是個虛數，隻是意味很多罷了，至於詳細究竟有多少，怕也沒人數過，更沒人曉得，”

常思豪的呼吸俄然變得沉寂。

常思豪見他跪在地上那副模樣，明顯平常裡服侍上麵也常如此，連膝蓋骨都軟了，心中微歎，將他拉起，進得屋來，隻見這室內方剛正正，空蕩蕩無桌無椅，貼後牆正中心有一麵半透明的檀木框架白紗屏風，擺佈牆壁上掛著六個立軸，上麵筆墨頗大，都是單字，寫的是：思、則、俗、謀、技、力，字體有的鬆散，有的狂放，有的險要，有的莊和，勾連俱妙，筆筆分歧。

常思豪望著白紗上的人影，冷冷隧道：“甚麼儒術法家的，我是不懂了，不過督公您這話，聽起來倒像是要人劈麵一套、背後一套，兩麵三刀呢，”

常思豪道：“啊，鄙人用慣了刀，對劍法實是一竅不通，這恐怕不能如督公的意了，”郭書繁華道：“嗬嗬，這是哪兒的話呢，刀尖為仁，刀刃為義，刀背為禮，刀鐔為智，刀鞘為信，刀法頂用仁的部分，便是劍法了，以是劍法全在刀法以內，侯爺必然談得來的，”常思豪側目道：“刀另有這麼多講究，我倒傳聞，刀是小人用，劍是君子用，刀這兵器，實在很不入流呢，”

程連安服侍著他入了水，將衣劍拿到外屋，喚人取走了血衣，將劍倚在屏風之側，取澡豆和珍珠粉進來，調勻擱在中間，又臂搭手巾端來一個小凳，擱在木桶下墊腳，撩了水潤濕皮膚後，抿起一把澡豆來替他擦背，常思豪感受背上溫溫膩膩的，非常溫馨，笑道：“讓安祖宗服侍，那我豈不成了老祖宗麼，真是不敢當啊，”程連安一邊擦抹一邊歪著小腦袋笑道：“當得，當得，您對我程家大恩大德，主子給您當牛做馬也是應當的，”常思豪道：“哦，我對你們家又有甚麼恩德了，”程連安笑道：“侯爺在主子爹的身邊，陪他走完最後一程，這便是最大的恩了，何況您又千裡尋孤，到京師來找我傳訊，烽火連三月，家書抵萬金哪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