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章 舊時義[第1頁/共4頁]

長孫笑遲道：“深宮當中，很多事看不到，開科之時，主考官員賣考題、賣名次、收禮金，想方設法大賺其錢，又窮又沒權勢的人，就算有才，一定能考得上，有的進考場都難，普天之下地平山少，能出頭的，老是有限，”

常思豪問：“為甚麼，”隆慶卻沉默不答。

常思豪一陣心頭亂跳，按捺不住，吃緊道：“他們是乾甚麼的，”

隻聽馮保道：“不久嚴嵩毀滅，世蕃授首，沈玉城等被誅，主子便想上書陳情，為程允鋒昭雪，他得知動靜以後，寫信給主子，說嵩賊毀滅，國之幸也，他久在邊城，與本地軍民存亡與共，豪情深厚，加上外賊擾亂不竭，他不肯也不能分開，主子見事已至此，也隻好由他，時至今夏，東廠太原分處忽有飛鴿傳書，說是程允鋒家被抄，家人兩死兩失落，但是朝廷並無此令，事極可疑，且抄家的人自稱來自都城東廠，不知是否有上峰密令，故此一詢，主子知無此事，那自是有人冒充東廠了，茲事體大，忙命令清查，成果在出關的路途上，終究抓獲了這一夥冒充的人，”

隆慶點頭道：“他隻是三次落第，便這般心灰意冷，性子還是躁了一些，須知十年讀書，十年養氣，土內藏金，終有露時，”

長孫笑遲道：“這程舉子所用拳法，乃是山西走鏢護院人常習的一種古拳，簡拙合用，近身技為主，莫非他是山西人嗎，”馮保道：“恰是，俊亭兄的客籍是山西太原府人氏，一開端見他，口音較濃，有些話還真聽不大明白，我後來問過他如何會工夫，他說那都是小時候，跟著同街一個老夫練著玩學來的，老夫教了他一些，奉告他武者不祥，讀書纔是閒事，煆練一下身材就行，便不再教了，他還笑說沒想到十多年不練，用起來倒還順手，”隆慶道：“嗯，國度承平顯文臣，國度有難靠武將，都有效，想來那野老是個得誌人，觀點未免公允，後來如何了，”

長孫笑遲目光裡情感有些龐大，說道：“你想想，有才調的人都去讀書測驗，覺得進身之道，但是每次測驗能中的人又有幾個，一年年地考去，人也一年年地老去，人的心機都用在測驗上，就不會有人想要去造反了，後來有人看明白了太宗之心，才寫詩感慨：‘太宗天子真長策，賺得豪傑儘白頭，’點瞭然科舉就是一個當，賺的是天下人的芳華韶華，程允鋒詩中之意，便是不再上這個當了，”

“是，但是當時世蕃勢大，奴秀士輕言微，豈能與之相抗，後來主子和程允鋒想出一法，便是讓他冒充衝撞主子，主子先將此事傳得儘人皆知，又歸天蕃和沈玉城處訴說恨意，說道想要整治於他，那二人一見，既然有人情願出這個頭，又何必臟了本身的手，事情便交由主子來辦，主子從中周旋，想體例請言官參劾一本，將他貶至邊關，分開了京師這是非之地，總也算保住了一條性命，傳聞到了邊關以後，本地軍民對他也非常推戴，曉得內幕以後，更都不以被貶後的官職相待，而是按之前的舊職，稱呼他為僉事大人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