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七章 朝朝暮暮[第1頁/共4頁]
這些戰死的明軍將士,為的是朱家藩王、大地主大財主沈家的翡翠貿易好處;朱高煦給陣亡將士的屍身哈腰施禮、給他們禮遇,以及撫卹他們的家眷,都是應當的。
車隊緩緩通過城門,朱高煦久久站在雨中,一動也不動。雨水很快淋濕了他的滿身,頭盔上的積水沿著寬簷鐵盔不竭往下滴,從臉上流過,讓他感受癢|絲絲的,但他忍住冇有轉動。
過了一會兒,身披甲冑的朱高煦從一輛馬車下來了,頓時有親兵翻開傘遮在他的頭頂。朱高煦微微側目,身邊的趙平便沉聲道:“把傘拿走。”
……
作為一個成年男人,麵對家眷親人一群婦孺,朱高煦俄然感覺很多事、都冇法再推辭,責無旁貸。他向來冇當過爹,不過他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來,不管是做貴胄還是布衣、如果當爹的不給力,百口人會是甚麼了局。
朱高煦拉著郭薇走進宮門,要去看兒子。他在一群人的帶引下走進寢宮,便見一個孩兒正在一張床上折騰想打滾,中間有兩個宮女看著,她們都上前來屈膝見禮。
朱高煦不動聲色道:“你立了功,應當的。起來罷。”
郭薇話裡“為壑兒著想”的聲音,驀地間又讓朱高煦想到了將來的運氣:全|家大小被殺,斬草除根一個不留!
這時他聽得郭薇柔聲迴應道:“妾身冇怪王爺,您也不必告歉。王爺不但是我一小我的,您是藩王,正該為雲南百萬百姓運營;您也是父親了,還得為壑兒著想。很多人都指靠著王爺,妾身哪能這點見地也冇有呢?”
朱高煦打量著她,郭薇當然還是十六七歲的年紀,但生了孩兒後,彷彿少了些許青澀、多了幾分母|性般的成熟。
但過了一會兒,他的眼神一凜,長長地吸了一口氣。這時他用力地拋棄了手上的水,摸脫手帕擦了幾下。
朱高煦一邊擦手,一邊隨口道:“我彷彿記得有一首詩,說的是當代一個奇異的女子,能化作雨和霧?”
朱高煦點點頭,說道:“你隻做百戶委曲了,回昆明城給你個把總做。”
永昌府城上的天空飄著雨。城內大街兩邊的屋簷下,站滿了各族百姓躲雨、圍觀熱烈,雨地裡另有很多戴著鬥笠打著傘的官民。
一種奧妙的低沉和無法,模糊帶著傷春悲秋的神采,覆蓋在他的臉上。
朱高煦在寺人宮女的幫忙下先卸甲,便屏退擺佈,本身沐浴。郭薇拿著潔淨的裡襯進隔扇裡來了,朱高煦看著她,不由有點慚愧地歎道:“前陣子我恰好出門在外,連薇兒出產也不在身邊,返來時連兒子都三個多月大了。唉,我對不住薇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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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,朱高煦看到了側麵不遠處的土人翻譯官刁雅,她正在那邊哭得稀裡嘩啦的,悲傷得直抹眼淚。冇人管刁雅,畢竟她麵對棺材抽泣、冇甚麼不該景,隻要冇笑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