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我要退學[第3頁/共4頁]

“娘，食不言……”徐元佐見母親發怒，作勢要用筷子打他，趕緊朝後仰道：“好好好，您說甚麼都好。就是用飯彆活力，胃疼。”

各自悶聲吃完晚餐，內裡天還冇有黑頭，徐家姐姐去後門的河裡洗碗筷，徐母叫上兩個兒子，咬牙拎了一籃雞蛋，約莫四五個，就要往外走。

“你現在能做甚麼？”徐母非常嫌棄地看了徐元佐一眼：“手不能提肩不能抗。”

“歸正哥哥也不是讀書的料。”徐良佐抨擊道。

“你父親有甚麼業！你看看這家，你看看我們娘幾個！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也就算了，動輒出門一年半載，家裡連個頂門的人都冇有……”徐母說著說著，不知震驚了那根心絃，潸然淚下，放聲哭道：“我好苦啊！”

照理說，新奇的野生河魚清蒸是極鮮美的。可惜用來烹調撤除魚腥的薑、酒卻都比魚還貴。

“聽到冇！”徐母怒了。

徐良佐已經坐上了本身的位子，朝哥哥投以幸災樂禍的笑容。

徐良佐頭一次感覺哥哥說話很有水準，絕對不是外人說的“笨拙蠢肥”。不過他將這三條套在本身頭上，卻也是心中一陣恍忽。

母親經驗兒子是下不了狠手的。

這時候還是少說少錯，最好不說。

徐元佐陪著笑了笑，道：“實在兒子已經有了個動機，想去跟父親大人經商。”

徐元佐豈能甘心做個匠人？

“不讀書長進，畢竟冇個好出身。”徐母悄悄抹淚道：“你們父親……籌劃賤業，就是想積累點銀子，好讓你兄弟二人出人頭地，改換門庭。”

阿牛是徐良佐的乳名，已經好久不被人叫了，他聽哥哥這般叫他，剛騰起的一絲打動便毀滅得無影無蹤了。

“母親，子承父業不好麼？”徐元佐道。

誰知徐母斜眼望燈，不屑道：“士農工商之說出自《管子》。”

“娘，我不去了。”徐元佐道：“家裡供兩個讀書人太辛苦，就讓阿牛讀吧。”

“天子重英豪，文章教爾曹……”徐母輕聲誦道，眼中淚花模糊可見。

家裡能吃雞蛋的隻要本身和弟弟，父親在家時候不長，普通也就洗塵和餞行的時候打兩個蛋。

晚餐隻要一碗糙米，青菜和魚倒是很新奇。

徐元佐心中喊冤，嘴裡卻冇再說話。四百五十年的代溝，輕浮輕浮與詼諧風趣的標準實在有些難以把握。

即便小考一起順風，混了個生員，要想在人才濟濟的南直隸搏一個舉人出來，那倒是千難萬難。一旦踏上了科舉這條不歸路，這輩子多數就坑在內裡了。還是先把腳步停一停，看看可否做些彆的事，同時讀書自學，把根本重新補起來。

能夠說，這是對家庭，對本身最負任務最有效力的做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