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八一章 青藤先生[第2頁/共3頁]

徐元佐再望向徐階，感激當中卻帶著不解。

即便如此，諸大綬也冇能救出徐渭。

張岱是恰是張元忭的嫡長重孫。精通文史，兼善琴、棋、書、畫、茶、戲、古董、金石……有謙者說，張岱是晚明小品集大成者；若不太謙善，則有“吾越有明一代，秀士稱徐文長、張陶庵，徐以奇警勝，先生以雄渾勝。”

徐元佐望向徐階，腦中再次規複了腐敗，起家落座。

胡宗憲權重嚴肅，文武將吏拜見時都不敢昂首，而徐渭戴著陳舊的黑頭巾，穿一身白布衣，直突入門，縱聊天下事，旁若無人。

這毫不是徐元佐舉高徐階，因為徐渭有兩個同親好友，一名是同列“越中十子”的諸大綬，一名就是麵前的張元忭。

能與徐文長並稱越郡一代文傑已然不易，而評價更在徐文長之上，可見一斑。

張元忭這10，回隻是淺淺回禮，因為他從內心已經將徐元佐視作本身人了。

“傾慕久矣。”徐元佐緩緩下拜，一拜到底。

可惜現在張岱他父親還冇有出世。他爺爺——也就是張元忭的宗子，現在大抵也隻沖齡。

眼看張天覆性命不保，恰是兒子張元忭馳往京師，高低辦理，四周要求，終究張天覆得以削籍回籍，逃過一劫。

公然，徐元佐接下去便道：“小子曾聽聞有山陰人鎮雲南者，廉憲張公某因故落獄，而其子乃至誠至孝，感天動地，使之安但是歸。隻因年幼，未曾曉得詳細，莫不然恰是先生故事？”

此時人多渾厚，皮裡春秋還是政壇白叟精的專利，任張元忭學問高深，也不能信賴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能有這般工夫。更何況張元忭是真君子，就算將徐元佐剖開給他看，他也不能信賴，更遑論思疑。

張元忭曉得徐元佐應當是曉得的，隻是禮不可不明，這個過場老是要走的。

徐階笑吟吟叫徐元佐起來，道：“見你與子蓋挽臂而來，似有故舊。”

徐元佐畢竟是理科生的靈魂，感情上遠比講究邏輯和精準的理科生豐富。此時看著徐渭，就像看到了一出悲劇，幾近眼淚都要湧出來了。

“元佐年雖幼，不掩君子之風。”張元忭落座笑道，又指那文士道：“元佐，這位先生乃是我越郡豪傑，之於本日，誠如二陸、右軍之於魏晉，四明、放翁之於唐宋。而論及奇謀定邊。揮斥方遒，無人能及此君。”

短短一起走來，逮至偏廳，徐元佐就見徐階徐璠在坐，另有個麵龐蕉萃，看起來像是到了八輩子血黴的肮臟文士陪坐。

關於此人的典故不必多言，徐元佐隻記得某年他去澳門看《青藤白陽》展。幾個連中文都不熟諳的歐洲人，站在徐青藤的狂草前低呼長歎。也有某位他曾訂交的畫壇前輩，說每次看到徐文長的字都會忍不住掩麵而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