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七九 莫欺少年窮[第1頁/共5頁]
翁籩緩緩飲茶:“敬璉所言甚是。但是當目前廷的景象倒是:我們納再多的商稅。外寇仍舊要來,盜匪仍然很多。與其這般,不如將這銀子握在手裡,該佈施鄉梓的佈施鄉梓,該修橋鋪路的修橋鋪路,豈不是比交給那些庸蠹來得更好?”
“以是少猴子要藉著這回清丈田畝,銀錢入庫,做一筆大買賣,好將不平中間的小商販都吞掉,先要在姑蘇府做到令行製止,說一不二。”徐元佐輕笑道。
“陪我去換身衣服。”徐元佐道。
等徐元佐進了水榭,翁籩方纔站了起來。
此時水榭當中隻要翁籩和徐元佐,以及兩個小奚。翁籩猶是擔憂不堅固,將侍從也趕走了。徐元佐出於規矩,隻好叫棋妙本身玩去。
徐元佐笑了笑。與翁籩劈麵入坐。
統統這統統,就是一次次的財產活動。
“世上冇有不辛苦的行當。士子讀書、農夫種地、販子經商、哪怕打行青手也不是坐地收錢,可見各有各的艱苦。”徐元佐道:“要說販子好贏利,那是癔症。”
從海巡撫處返來以後兩天,徐元佐呆在獅子林看了禪宗和尚的平常起居,又落拓地旅遊了原汁原味的獅子林。固然已經到了冬月,但是姑蘇的草木還冇有完整殘落,看著也算賞心好看。
“門生本年十五。”
“我隻道吳人多喜龍井。還是頭一回在此方見到閩地茶藝。”徐元佐道。
兩人中間的石台上擺著紅泥小爐,爐上燒著水,黑鐵茶壺咕咕作響。一張香樟木的茶盤放在正中間,茶盤上雕鏤的大肚彌勒笑嗬嗬地撫著本身的肚子。
“門生徐元佐,見過少猴子。”徐元佐笑嗬嗬道,彷彿兩人是忘年之交。
徐元佐並無高傲之色,道:“如此我們聊起來也就更便利了。”
不一時徐元佐出來,遠遠就看到個白髮老者,正悠然品茶。
翁籩微微閉上了眼睛,像是在咀嚼口中的茶香。他腦海當中卻閃過了一幕幕影象。統統的影象中,銀錢都是核心。
徐元佐道:“少猴子所言天然有理,不過在我看來倒是偷梁換柱了。”
“若不然……”
翁籩神采如常:“敬璉弟既然看破了,又有承諾,想來跟老夫是一條船上的人。為何又在巡撫那邊設下停滯呢?”
徐元佐揮了揮手:“海剛峰那邊算甚麼停滯?少猴子真是逗我了。”他喝了茶,道:“真正的停滯在於,我想做的事也是一樣啊。要想做到治朝廷而不治於朝廷,不是一家兩家,也不是一府兩府,乃至一省兩省都很難說。如果少猴子肯與我聯手,我也甘於幫手之位,則南直儘在把握當中。”
翁籩年老,熱忱地回了半禮。道:“少年出豪傑,公然名不虛傳。”
徐元佐感遭到的一股彭湃如潮流的氣場壓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