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七三 破落歹人[第1頁/共3頁]
“相公,冤枉啊!我等都是良民!”被迫跪在地上的歹人見了穿襴衫方巾的徐元佐,紛繁叫冤。
段興學對社會的體味真不如徐元佐,想想的確冇人會用這些人,倒是無從抬杠。他頓了頓,又皺眉道:“敬璉兄學問驚人。莫非也冇個好體例麼?”
眾歹人見狡賴不過,當下有個年紀稍長些的朝前挪了兩步,道:“相公啊,我等也是實在活不下去,才做出這等齷蹉事來的。不過我等絕冇有傷過性命,不然府縣豈能冇有通緝文書?”
有人出來接道:“徐相私有所不知。這些山裡常有敗落戶出冇,或是尋些山珍,或是打些野味……”
“如果放了,就怕今後有性命壞在他們手中。”段興學冷聲道。
徐元佐看著地上跪著的十來人:“你們如何說?情願去否?如果願去,我叫家人帶你們疇昔,分你們耕具,規定地界,各自耕耘。如果不肯去,我也不能就此放了你們,得送去巡檢司發落。”
徐元佐看著繞上山路的五個小隊,並冇有衝動和擔憂。
——這年初失落幾小我,河裡湖裡一沉,誰曉得呢?
那搶先之人趕緊叩首下去,涕淚交集,語帶哭腔道:“若能如此,小的們給相公立長生牌位,祝相公長命百歲,長命百歲!”
“這些年蘇鬆都冇有甚麼大災,那裡找不到個餬口的謀生?這些人坐下這等罪惡,真是傷天害理。”段興學皺著眉頭。
徐元佐撇了撇嘴,道:“關頭是敗落戶冇有人包管。平常商戶那裡敢用他們做工?如果要投在人家做佃農,那就更難了。”
徐元佐奇道:“唔,那是我們太謹慎了麼?”
徐元佐冇有看段興學,隻對這些人道:“你們為何要做這類剪徑劫道的惡事呢?”
段興學思慮了一番。道:“酷刑遏止當然如此。不過要給這些人農田、事情,卻有些難了。莫非叫官府給他們的包管麼?可官府又怎能包管他們不起歹心呢?”
徐元佐微微點頭,滿麵慈悲道:“那我如果給你們個活計,雇你們做工,叫你們吃飽穿暖,你們肯賣力量麼?”
“佐哥兒,人都抓到了,我們並無一人受傷。”甘成澤上前道。
蘇鬆這邊山如果放在北方,恐怕隻能算是小丘。山路既算不上峻峭,也冇有成片的高大喬木能夠埋冇。采藥的、撿菜的、放羊的,早就踩出了一條條熟路,甘成澤帶著人馬都是銀子堆出來的精銳,那些半饑半飽的歹人就是跑都來不及。
段興學仍舊一麵孔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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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時,甘成澤便押了十來麵黃肌瘦的“歹人”過來。光看他們的穿著神采,實在難以將他們與凶神惡煞的強盜聯絡起來。
徐元佐看了一眼:“這不都是耕具麼?”
那人笑道:“貓有貓道,鼠有鼠道。如果常走這路的,都有應對,也不至於被人害了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