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 僅僅是個開始[第2頁/共3頁]
其彆人模糊感覺他做的有些過分,失了讀書人的身份,但因是同窗,以是雖有些不快,卻也未曾說他。
“兩枝修竹出重霄,幾葉新篁倒掛梢。本是同根複同氣,有何卑賤有何高!”跟著張遠運筆落字,蔣夢青不由輕聲唸叨,開初聲音並不大,本身都一定能聽清,但前麵兩句,卻讓他的聲音不覺高了起來,唸完以後,忍不住又唸了最後兩句一遍。
“坊間傳聞,隻說張店東有元龍豪氣,我等卻不知店東竟另有李杜詩才。”蔣夢青方纔並冇有在牆壁上題詩――倒不是寫不出來,而是感覺此舉非常輕浮――但張遠一開口就將同窗的詩作貶成渣滓,卻讓貳心中非常不滿。
是以本來相互吹噓的潛法則,便天然被突破了,爭論最凶的兩小我,互不相讓。旁人巴不得看笑話,虛勸兩句還算是刻薄的,扇風燃燒火上燒油的也不是冇有。
但是對張遠來講,這才僅僅是個開端……
此人還是涓滴不肯虧損的性子……
得了,就是他!張遠意念一動,腦海冊頁緩慢翻過,而在世人眼中,他彷彿隻是走到牆邊,立足看了一眼以後,便提筆謄寫起來。
這幅掛軸上本無題詩,他這麼一寫,倒像是給畫題詩普通。
同時,他的眼神不覺轉向方纔爭論的那兩位同窗,心中說不出是甚麼滋味。
“大言不慚,傲慢!”
畢竟這些府學同窗,唯蔣夢青馬首是瞻,而蔣夢青內心亦以此自誇。
隻見張遠筆走龍蛇――實在他這筆字算不上有多好,隻能說還行,但是……
這麵烏黑牆壁上,本有了四首詩,張遠略一打量位置,見那兩人相爭的題詩中間,吊掛著一副畫竹圖。
不過蔣夢青渾身高低披收回的傲氣,比臉上的粉刺還刺目些。
肚子裡有了怨氣,說話天然就不好聽了,想起之前的傳聞,章涵便出言諷刺納粟入監之事,卻被張遠不軟不硬的頂了返來。
以後的事情,便如林九所言,那人打了小伴計還冇完,非要讓他說彆人的詩比他的幸虧哪兒――這便有點耍惡棍了,那小伴計固然識得些字,也曾讀過幾本閒書,可他當時隻是憑感受隨口說的,哪有甚麼事理好講?
但是張遠還冇說完呢,他轉頭對跟過來的掌櫃說道:“這牆壁要不得了,轉頭找匠人來重新粉刷。”
他這是籌算做甚麼?
她身邊的彆的兩個歌姬,看模樣彷彿是從姑蘇來的,粉麵掛霜,明顯感覺張遠言語鄙俗,臉孔可愛。
張遠聞言,循聲看去,見他年紀有二十許,許是營養多餘的原因,滿臉粉刺,使得本來還算漂亮的臉龐,彷彿蒙受過鳥槍噴出的鋼砂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