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章 太嶽燒灶（下）[第2頁/共3頁]

“其一，眼下內閣裡頭有高中玄在，此公除閣務在身，還兼掌銓，他是個量才施用之人，對武臣一貫看不上眼，特彆是那幫勳貴，在他眼裡多是混吃等死之流，此事如果勳貴鞭策，極易遭其惡感，而陛下不成能不正視高中玄的定見……成國公朱希忠乃是個慎重之人，今又年老，更不會做這等遭文官忌恨之事。”

曾省吾當然聽得懂這句話，但卻還是湊趣道：“請師相指導。”

“不錯，多一個朋友，總比多一個仇敵強。”曾省吾點了點頭：“師相，如果如此，我們明天花的錢，可就算是打了水漂了。”

張居正說完，就冇多說，曾省吾倒是忙道：“馮保能夠是感覺，隻要太子歡暢，陛下便會歡暢，陛下如果歡暢了，對他天然另眼相看！”

“是，是，下官明白，下官明白。”

張居正道：“善燒冷灶，也是一門學問。”

“這也恰是弟子想不明白的處所。”曾省吾皺眉道：“可遵循誰得利、誰主謀的思路來看，文臣無人有此動機……”

曾省吾想了想，道：“會不會是趙大洲此番上疏鼎新京營一事刺激到他們了，是以想要在將來逐步扳回局麵？”

曾省吾剛要怒斥，張居正擺手道：“無妨，但本閣部方纔所言之事，你牢記不得張揚，隻能爛在內心，明白嗎？”

張居正心中一動，道：“那麼寺人呢？”

曾省吾心道：是不是天下之不幸現在不好說，但必定是師相之不幸，亦是我之不幸。

張居正伸手禁止了曾省吾的話，細細想了一會兒，才道：“方纔說過，馮保眼下職位並不太穩，若此事本就是他交結勳貴、從中鞭策，是不是也有能夠？”

“寺人？”曾省吾一怔：“寺人為何要這麼做？”

“那卻不然。”張居正哼了一聲，半眯上眼睛，道：“自從華亭公去位，宮中白叟大多離職賦閒，本閣部在宮裡，如同睜眼瞎普通，而高中玄則持續保舉兩任司禮監掌印，內廷無人敢與高中玄相爭者。現在，凡是高中玄有所票擬，隻要聖上未曾出言禁止，司禮監無不照準批紅，連一個字都不敢改。長此以往，恐非天下之幸。”

張居正笑了笑，道：“方纔你說今晚這銀子打了水漂，我便覺得不然。不管這‘太子玩伴’一事是不是馮保鞭策，這銀子都不算打了水漂。三省，你想想看，如果你大把大把銀子送給孟衝，這就是燒的熱灶，他那邊有高中玄互助，本來就火焰熊熊，還差你這把火麼？你趕著去投柴禾，人家也並不承情。倒是那些冷灶，如果靠你這一把火，撲騰撲騰燒出熱氣兒來了，人家纔會記得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