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9章 枕邊風（下）[第3頁/共5頁]

“然也！”朱翊鈞暴露笑容來：“蒙古，始終是大明的大敵，成祖數伐漠北亦不能儘剿，現在也還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，此誠我大明二百年之患也。”

“他還在家呢！”鄭貴妃終究抽抽泣噎地說了一句。

鄭貴妃較著有些不信，但又不好直言，隻好道：“皇上……有掌控？”

鄭貴妃因為得了從永寧公主口入耳來的動靜，從天子一進入她的視野起，就開端謹慎翼翼地重視天子的神情。

此時現在，王錫爵挾士林名譽起複回京，一來就上了請天子早正國本的奏疏，即便朱翊鈞不去體貼外廷的環境，也完整猜獲得外廷現在必定有很多人摩拳擦掌，想要在這件事上好好表示一把了。

現在這一次卻有點分歧，常洵已經一歲多了，長得白白胖胖，身材也健壯，向來冇得過甚麼病，並且端倪之間很有些朱翊鈞的神韻，極得天子寵嬖。

鄭貴妃並不親身說甚麼，隻是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，抽抽泣噎卻不肯多說的模樣讓朱翊鈞更感覺難堪。

朱翊鈞麵紅耳赤好一會兒，有些泄氣隧道：“恨就恨王錫爵還提了個要命的建議，說能夠讓常洛拜皇後為嫡母，請皇後扶養他。如此便把求真客歲建議的‘虛東宮以待嫡子’之策給繞疇昔了，唉！”

“胡說八道！”朱翊鈞有些惱火道：“憑甚麼啊？朕是天子還是他們是天子？朕的兒子，朕要立誰還得他們說了算？”

“是是是，我曉得，我明日就下演旨，讓他從速出來視事。”一焦急，朱翊鈞也不說朕了。

鄭貴妃內心不托底，暗道：這不又繞返來了麼？固然皇後那邊冇甚麼動靜，臨時彷彿不必焦急，但重臣逼宮，氣勢煊然，眾臣紛繁跟進，皇上真的頂得住？

朱翊鈞聽了，隻感覺有些臉紅——這話的言下之意太較著了。“臣妾”做不得主，莫非天子也做不得主？

朱翊鈞的確很自傲，微微揚著下巴，道：“我大明立國二百一十九年，你可知有何患始終相伴？”

數年的伴隨，讓鄭貴妃一眼就能看出天子表情不佳，眉宇間始終有一抹濃得化不開地愁緒。再細看，她又彷彿感遭到天子這愁緒一半是憤怒，一半是擔憂。

“可那王錫爵的建議如何辦？”鄭貴妃歎了口氣：“我曉得外廷如何說我，不過是狐媚惑主那一套，就是恐怕皇上再把皇後也……說不定高司徒也有這類擔憂。”

“眼下？眼下眾臣逼朕，莫非就能天下安寧了？”朱翊鈞冷哼一聲：“朕此前就說過，除非皇後有了嫡子，不然暫虛國本，容後再計！”

“那眼下？”

“噗嗤！”鄭貴妃忍不住一笑，莞爾道：“看皇上這模樣，想是已經清算過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