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33章 南察風波（五）[第1頁/共5頁]

而現在呢？左都禦史不得已而易手，都察院當中或許還能倚仗人手略多而勉強保持些許上風，但實學後起之秀逐步控扼六科，如那蕭良有等輩，更是高求真私黨。科道當中，我心學一脈已難說還才氣壓彼等。

所謂投鼠忌器擺佈難堪，說的便是這般局麵。

王錫爵矜持一笑，點頭道：“世事無常，昔日之事無可說也。”

申時行苦笑道：“元馭何必說此氣話？國事艱钜，我輩合法同心公氣，為天下正道立一豐碑，樹一旗號，莫要讓仁人誌士覺得心學將冇，欲投之而無門矣。怎能意氣低沉，遇些波折便自暴自棄，棄至理而避世？”

王錫爵眉頭大皺，乃至顯得有些不滿，皺眉問道：“我心學一脈早他實學派成勢數十載，固然眼下在廟堂之上隻能與其平分秋色，但在四五品以下倒是全麵占優，更遑論是在江南等地，我方贏麵更是龐大……恕錫爵癡頑，不知此事難在那邊？”

王錫爵還沉浸在對勁當中，一聽申時行這話，另有些冇反應過來，下認識問道：“為何不好辦了？”

王錫爵麵色大變，很快便有慍怒之色閃現出來，森然道：“好個高求真，公然是死不虧損，進退之間，總有他得利之處！”

王錫爵麵無神采隧道：“昨日夜裡俄然傳出來的兒歌……實在也不是兒歌，是一首詞，《一剪梅》——我看，這首詞恐怕是寫給我二人的。”

“可想而知矣。”申時行又歎了口氣，搖點頭，道：“高求真此舉本就是為了緩一緩皇上的壓力，皇上對此天然心知肚明。既然如此，如果高求真在朝堂上吃癟，或是遭到大量彈劾，元馭覺得皇上會不保他麼？”

王錫爵聽了這話，略微思考，也感覺申時行所慮在理，不得已隻好再次換個思路，沉吟道：“誠如元輔所言，則高務實現在這般操切，應是彆有其他原因了。”

王錫爵撚鬚淺笑，很有傲視自雄之色。

王錫爵沉聲道：“天底下能逼得高求真不得不竄改本意而做此魯莽之舉者，唯有一人罷了。”

申時行稍稍沉默，半晌以後，安靜地問：“若皇上就不呢？”

“不錯，隻要皇上方能如此。”王錫爵目光炯炯，凝聲道：“看來，我還藐視了正國本一事對皇上的壓力……正因為這壓力對他而言太大，以是他又把這壓力轉移給了高求真，但願他這位發小同窗能夠幫他一把。因而，這便迫使高求真不得不在此次京察當中製造事端，並且這事端還得越大越好。”

申時行冇有把這件事“戰術化”，但此中的事理他還是明白的，此中的關頭點也看得非常清楚，以是他立即表達了思疑：“如何速破其廣征商稅之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