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3章 未雨綢繆（中）[第2頁/共3頁]

張居正嗬嗬一笑，暴露一抹詭異的笑容，微眯著眼道：“督公所言當然有理，卻漏算了一條。”

“奇策不敢當，不過嘛……倒也有個彆例。”張居正嗬嗬一笑。

馮保聽得莫名其妙，遊移道：“確有此事，但這與高拱打壓於我有何乾係？”

張居正笑了笑，無所謂隧道：“好吧，就算是如許好了。接下來，督公感覺，貴妃是否會以督公代替孟衝而掌司禮監？”

馮保皺著眉頭，半晌冇說話，最後遊移著問：“即便如此，那又如何？”

“好！督公豪氣！”張居正撫掌讚了一聲，然後又抬高聲音，問道：“此時，高閣老會如何？”

張居正心對勁足，微淺笑道：“女人所能依托者，生來從父，出嫁從夫，夫死從子——她當時其子尚幼，職位未固，恰是多疑之時，以督公為司禮監掌印，為的就是幫兒子把握住內廷，但高拱卻反對了，她會如何想？當然是思疑高拱有架空天子，獨操權益之意！”

“啪”地一聲，倒是馮保喜得一拍大腿，也顧不得疼，忙道：“先生真是一步三計，愧煞諸葛也！還請先生速速道來，馮保感激不儘！”

“以是呢？”馮保還是冇聽懂。

“哈哈哈哈！天佑我也！”馮保大笑數聲，喜不自禁，的確有些忍不住要抓耳撓腮的意義了。

“謹慎過火，便是多疑。”張居正淺笑著道：“不管高拱如何想，有一點他竄改不了，那就是——督公你是貴妃舊人，貴妃視你為親信親信。”

“哼，高鬍子底子就見不得咱家得半點好，到了當時節，必定死力反對。”馮保麵現喜色，等了一會兒，卻又無法道：“可他若頂著不肯，乃至策動朝臣反對，那局麵……即使今上在位，也得謹慎再三，而兩宮畢竟婦人，哪見過那等群情洶洶？到時候可就一定敢用我了。”

好嘛，張居正之前對馮保說過“請指導”，馮保還返來了；之前又說過“洗耳恭聽”，這下子也還返來了。

張居正心中悄悄鄙夷：我剛感覺你也算有些心機，現在看來，也不過就是服侍人的時候久了，多少摸清了一點民氣罷了，真要運營深遠，你這點本事又豈配與我相提並論！

“不錯，恰是如此。”張居正笑了起來：“女人護子之時，事理這類東西毫偶然義。她隻要感覺你對她的兒子存了壞心、起了歹意，任你說得天花亂墜，在她眼中也隻是諱飾坦白，她乃至底子不會考慮結果，一門心機隻是要將你除之而後快！”

張閣老心中舒坦，換了個舒暢的姿式坐好，這才悠悠然道：“實在督公這一問，問得極好。若隻是之前所說的那樣，高拱固然也算取死有道，但他的身份職位擺在那兒，貴妃即使忿怒，一時半會兒隻怕也找不到甚麼好體例來反製——畢竟先帝骸骨未寒，她總不能僅僅因為心中思疑，就把堂堂三朝元老、顧命首輔給罷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