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3章 倒高風波(二)[第1頁/共4頁]
高務實伸手悄悄彈了彈那稿紙,道:“周、召二公之功勞,世人皆知,而客歲當時節,內閣又可巧隻要你們二位輔臣在任,他有此一比,原也平常,隻不過嘛……”
高拱這話說的事情,是世宗駕崩之前,因為信賴王金、陶仿、陶世恩、劉文彬、高守中這一群方士所供應的所謂靈藥神藥,讓他們一個個升官。世宗身後,徐階公佈所謂的嘉靖遺詔,歸咎於他們,因而這群人一齊入獄,等候履行極刑。
劉奮庸冇有甚麼升遷,一則是才氣普通,天子對他印象不深,二則是他資格實在太淺——連張居正都是嘉靖二十六年的進士,他卻隻是嘉靖三十八年的進士,晚了足足四科之多,的確是小字輩裡的小字輩,以是冇有甚麼升遷實在也是很平常的環境。
劉奮庸是嘉靖三十八年的進士,也是裕邸出身。暮年授任兵部主事,不久改任於禮部,兼翰林侍詔,侍從穆宗裕邸,晉升員外郎。隆慶即位,因裕邸舊恩,晉升他為尚寶卿。而後,藩邸的舊臣接踵被授予權益獲得重用,唯獨劉奮庸耐久冇升遷。
有些訝異地走到高拱身邊,高務實探頭看了一眼,卻見那紙上的筆跡非常眼熟,鐵劃銀鉤,清雅中暗含剛毅。
高拱麵色一沉,冷然道:“天然記得。”
他纔剛看到此處,高拱已發明他的存在,俄然出聲道:“這是客歲我六十大壽時,張太嶽為我寫的《弟子為師相中玄高公六十壽序》,當時你已回新鄭測驗,冇看過吧?喏,你看看。”
誰知高務實此時卻點頭道:“侄兒覺得,這不是脾氣使然,而是大局使然。三伯有皇上不遺餘力的支撐,張閣老自問毫無勝算,天然不會輕舉妄動,他寧肯自掌耳光,也不會跳出來自尋死路的。”
高務實估計,張居正之以是花了三四天時候,才把劉奮庸說動出麵找高拱的茬,也是因為劉奮庸算是有縫的蛋,但卻有些害怕高拱的原因。
高務實來了興趣,細心瞧了起來,隻見那上頭寫著:“明天子基命宥密,孰與成王賢?其委任公,不在周公下,薄國表裡,皆蹻足抗手,稱道大德。即餘駑下,幸從公後,參與國政,五年於茲,公每降心相從,宮府之事,悉以諮之,期於周、召夾輔之誼,以獎王室,此神明所知也。”
他說著,微微一頓,又指動手中的文稿,道:“您看他這文章如何說,‘肅天子(世宗廟號)憑玉幾而授顧命,天下莫不聞,而論者乃罪及方士,歪曲先皇,規脫己責,公為抗疏辯白之,君臣父子之義,若揭日月而行也’——這但是站在您的態度上,打他本身的嘴巴!三伯,您是最體味張閣老為人的,在您看來,他但是個能夠忍氣吞聲之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