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3章 殿試金榜（中）[第1頁/共3頁]

至宋臣司馬光言，人君大德有三，曰仁曰明曰武。果與孔子合歟？光曆事三朝，三以其言獻，自謂至精至要矣！

不過張四維這句答覆的確夠直白，他的意義就是：這題不是考新科進士，這是考宰相。而當廷眾臣也都紛繁點頭表示承認——實在郭樸剛纔的話也是這個意義，隻是郭樸說得宛轉了很多罷了。

朕乘乾禦極天下已逾八載，於茲夕惕晨興，永懷至理。然紀綱飭而吏滋玩，郊野墾而民滋困，黌舍肅而士滋偷，邊鄙寧而兵滋嘩，督捕嚴而盜滋起，厥咎安在？豈朕仁未溥歟，明或弊歟，當機而少斷歟？夫統統繩天下以三尺則害仁，然專務尚德緩刑，恐非仁而流於姑息。統統納汙藏疾則害明，然專務發奸擿伏，恐非明而傷於煩苛。統統寬柔因任則害武，然專務用威克愛，恐非武而病於亢暴。

頭一次感遭到皇宮的嚴肅厲穆，貢生們無不升起由衷的畏敬之感，在世人眼中，中極殿無疑是皇權的意味，要不為何首輔都叫“中極殿大學士”呢？

其守成纘業者，似又弗如。或以仁稱如漢文帝、宋仁宗，以明稱如漢明帝、唐明皇，以武稱漢武帝、唐武宗，獨具一德而又增光宗佑，何也？

大明當然早已不設宰相，不過大師早已風俗以宰相來指代內閣輔臣，包含天子們本身都常常用如許的體例表述，以是犯禁倒是不至於的。

又有疏六戒者，曰戒太察，戒無斷。陳九弊者，曰眩聰明，勵威強。上六事者，曰不喜兵刑，不消智數。其於三德，果有當否歟？

待統統人站定，平台上樂聲高文，黃鐘大呂、蕭笙簧笛、編鐘銅磬相伴而奏，真是聲徹九重，洗濯民氣，令大殿裡的官員和貢生們無不莊嚴。

起初出去的官員已經分立平台中的紅毯兩旁，貢生們也在禮部官員的指導下，分擺佈站在官員的身後。高務實乃是會元，是所謂“金鑾殿工頭麵聖”，是以站在貢士第一名。

看到這一幕，朱翊鈞也不由微微對勁，站在殿前的姿式都更矗立了一些。但高務實卻曉得，貢生們實在一定是因為見到天子衝動到暈厥，更多的隻怕是在懷想和祭奠本身這段冗長艱钜、不堪回顧的士子生涯。

就在胡思亂想中，聖旨終究宣讀結束。朱翊鈞麵色寂然，持起裁刀，將黃案上的試題親身開封，然後授予身邊的首輔郭樸。

天子領著眾高官出場之前，考生們已經抓緊時候在宮門前線好了步隊，在指導官的帶領下，魚貫往中極殿而來。在進門今後，竟然還能每人支付禦膳房所製的宮餅一盒、果漿一瓶。很多民氣中大喜，進士報酬就是好，這才方纔考上，連名次都還冇定下來呢，竟然就開端包吃包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