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99 梟雄遲暮[第1頁/共3頁]

“大帥病情如何？可有大礙？”見醫士出來了，左夢庚忙上前兩步，一口氣連問了兩個題目，內心焦心之下，顯得有些失態。

“咳咳……”左良玉又咳了幾聲，聽聞此言，非常欣喜，臉上終究有了些赤色。

“有勞先生了，下去領賞吧。”

左夢庚點了點頭，臨時放下了憂愁，撩衣入帳。

“父親千萬不成這麼說！”左夢庚鼻子一酸，忍不住落下了幾滴眼淚，安撫道：“父親大人有神靈庇佑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
九江城東十裡外，左軍駐地。

聽聞父親暫無性命之憂，左夢庚大喊了口氣，自從父親陣前吐血，攻城得勝撤兵後，這幾日裡，左夢庚一向提心吊膽，內心患得患失，非常焦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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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兵稟道：“據小的猜測，當有水陸雄師不下四萬，此中不乏靖南侯的兵馬，雄師由新皇統帶，禦駕親征而來。”

左良玉套著一身棉緞內衣，被子蓋了半邊身子，麵龐乾枯的斜躺在床榻上，一名斑白鬍子的老郎中顫顫巍巍的給他把著脈。

老郎中下去後，左夢庚在帳外踱著步，心中憂愁不減，遵循大夫的囑托，父親需求保持安穩的心境才無益於穩定病情，隻是想要父親表情安穩何其難也。因為父親有芥蒂！

左良玉斜躺在床榻上，神情有些委頓，見宗子入了帳，不由強打起了幾分精力，隨口叮嚀他坐下。

那九江城實在太難啃了，完整的城防，鋒利的火炮，火槍，悍不畏死的守軍，無不顯現著這是一座難以撼動的堅城，現在的他已經冇有當初剛出師時的意氣風發了，有的隻是無儘的憂愁，乃至，乃至另有一絲絲對當初莽撞行動的煩惱和懊悔！

待會小的會給大帥開幾副藥方停止保養，都是補血養神的，服過以後，無益於穩定病情，切忌再度暴怒生火，不然病情會更加嚴峻，乃至敏捷惡化危及性命！”

左夢庚走到床榻旁，恭敬的回道。

“謝小侯爺！”

左良玉苦澀一笑：“為父的病情為父內心清楚，恐怕光陰無多矣！”

而這個芥蒂是甚麼他很清楚，九江一日不下，父親必然如鯁在喉，寢食難安，但是想要在短時候內攻陷九江又不太實際。

“癡兒，人固有一死，有何懼哉！為父自束髮以來，交戰疆場數十年，大小百餘戰，存亡早已看開了，隻恐入土之前，咳咳，霸業未成，空留餘恨！”左良玉說到這裡，虎目微濕，很有些豪傑遲暮之感。

老郎中稟道：“大帥交戰日久，身上有多處舊傷，虧了元氣，常日裡如果保養恰當，倒也不甚礙事，此番因為連日操累，又兼怒急攻心，不謹慎牽動了舊疾，這病，唉，這病……”說到這裡，老郎中輕歎了口氣，語氣也變得有些猶躊躇豫，吞吞吐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