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對話王安石[第2頁/共3頁]

一會，雅間的門開了,兩位身著青花瓷號衣的丫頭恭敬地奉上筆墨和紙硯，葉函將上等的宣紙展開，一邊安閒地磨墨,一邊安閒地說道:“鄙人對荊公才調敬慕已久，荊公親題一詩作紀念，足以抵此龍鳳團茶所費金值了。”

“世上都說，茶之品無有貴於龍鳳者，小龍團茶，凡二十餅重一斤，值黃金二兩，然金可有而茶不易得也。你這茶，我可喝不起呀。”王安石輕撫茶杯，微微沉吟，看著葉函的目光卻鋒利非常，他向來討厭耍弄手腕、玩弄心機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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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函剛纔吩附人上茶時,就曉得王安石必有此一問，內心早已籌辦好說辭，當下回道:“龍鳳餅茶是天子的貢茶，我們哪能免費供應如此之多。獨占大人現在喝的餅茶,是跟龍鳳餅茶同產於福建鳳凰山麓。以是味道不異,不過本年收成不好，裴家茶莊隻烘培得了十餅。”

葉函陪著王安石步入茶坊最內裡的一間初級雅間，這個雅間的視野位置最好，又溫馨，不易被人打攪。待得王安石入坐，葉函叮嚀人上茶和點心。王安石坐在桌旁，捧著新奇的青瓷杯，就著茶杯輕嗅，不由點頭，細啜了一口，翻開茶杯的手指卻僵在那邊，神采凝重地看著葉函道：“葉兄弟，莫非明天給在坐各位免費供應的茶，都是龍鳳餅茶？”

“鄙人草民一個，從未插手過科舉測驗，隻能感謝大人的抬愛了。”葉函向來不喜宦海的爾虞我詐，獨好闤闠的智戰，宛言回絕了王安石的美意。

飛來峰上千尋塔，聞說雞鳴見日升。

“不知葉兄弟可有功名？”王安石聽了葉函的直言，思考了會，眼睛卻亮了。“看葉兄弟如此有見地，何不來我帳下為變法效力呢？現在朝堂上儘是反對變法之人，能助我一臂之力的人實在難尋呀。”

王安石感喟一聲，“葉兄弟真是明眼人，若我朝都是如葉兄弟這般明眼之人，那該多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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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荊公真是脾氣中人，隻是剛纔所念‘不畏浮雲遮望眼，隻緣身在最高層。’時，很有所感，莫非大人現在正遇浮雲遮眼？”葉函測度問道。

看著王安石突然變冷的眼神，葉函臉上涓滴冇有懼色，不急不徐漸漸答道:“請大人喝此名茶，並非看重大人的高位，而隻為敬慕大人的才調。”

不畏浮雲遮望眼，隻緣身在最高層。

從門外出去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僮，對著王安石吃緊說道：王老爺，不好了，你家至公子病發了，老管家派我來從速告訴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