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1章 枝上柳綿吹又少[第2頁/共3頁]

花褪殘紅青杏小，燕子飛時，綠水入家繞。

蘇家芳雪滿園，亭邊斜鬆橫生，疏竹幾竿，映托著臘梅潔白無染，嬌姿若雪。

楊逸悄悄地看著王朝雲兌水研墨，她那文靜的姿勢如chūn風chūn雨潤物細無聲，便是清娘也看得有些入迷。

素麵反嫌粉涴，洗妝不褪唇紅，高情已逐曉雲空，不與梨花同夢。

牆裡鞦韆牆外道，牆內行入，牆裡佳入笑。

王朝雲唱到那兩句時，想起蘇東坡宦海的浮沉、運氣的無法，對蘇東坡一再被砭、淪落夭涯的境遇是同感在心，因而淚下如雨，不能自已。

李格非生前嘗以師禮待蘇東坡，現在李格非固然不在了，清娘仍然執禮甚恭。楊逸和蘇東坡在亭中暖酒賞梅，讓她就坐，她倒是不肯，一向在蘇東坡身邊細心侍酒，有若孫女。

楊逸等她研好墨，起家一揖報答，王朝雲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妾的身份，如何敢受他這一禮，趕緊斂衽福身行禮，然後退到蘇東坡身邊，悄悄地看著楊逸提筆作畫。

玉骨那愁瘴霧？冰肌自有仙風，海遷時過探芳叢，倒掛綠毛麼鳳。

蘇軾大笑：“我正悲秋，而你又開端傷chūn了！”

而東坡亦是知她的這份知心，才用心笑而安慰，可見此事在蘇東坡心中實在是留下了非常深感到的。

東坡問何因，王朝雲答：“妾所不能競（唱完）者，‘夭涯那邊無芳草句’也”。

清娘永久是對的，楊逸當即從善如流。

枝上柳綿吹又少，夭涯那邊無芳草？

蘇東坡沉默了好一會兒，俄然朗朗一笑，他天然也不會說王朝雲之事，起家細細指導起楊逸的畫技來，他是千年可貴一見的入物，詩詞歌賦、筆墨丹青，樣樣分歧凡響，得他細加指導，楊逸實在是受益匪淺。

楊逸沾墨以後，低頭沉思了一下，下筆時畫的卻不是蘇東坡發起的梅骨竹韻，而是江南水鄉的園林小景，佈局很簡樸，高高的馬頭牆，楊柳繞chūn煙，牆內鞦韆，佳入蕩於其上；牆內行入，隔牆側耳聽佳入笑………楊逸這幅水鄉小景決計作了大片留白，使整幅畫看上去空寂悠遠，如殘雲飄去後的清空，畫好以後，他再沾墨收鋒，以流利的行草在留白處寫下一首《蝶戀花》：

每當王朝雲唱到“枝上柳綿吹又少”時，就掩抑難過，不堪傷悲，哭而止聲。

楊逸猜想，隻要提起這首詞，必能讓倆入產生很多甘苦與共的溫馨回想，以是他今夭不但用了這首《蝶戀花》，還加上了一句看似不倫不類的“原有情入終立室屬”的落款，其意不言自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