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公南歸灞橋[第1頁/共3頁]
崔清也走過來,對高嶽千恩萬謝。
這時候,高嶽已然從坐位上起家,四周的人見是巡驛的監察禦史,無不嚇得紛繁遁藏。
高嶽如有所思,謙讓不語。
那群蔡州的哈哈笑起來,說“罷了罷了,大於驢,小於騾,值價每匹三千錢,我等入京共十四人,驛站便要供應十四匹‘罷了’,共是四萬二千錢。”
全部灞橋的草市和轉運院的人都湧過來,無不喝采鼓掌,人們早就被這些到處仗勢訛詐的方鎮進奏官與宦寺中官害苦了:冇想到高侍禦先前彈劾了內侍邵光超,現在又狠狠懲辦了淮西的進奏官,真的是大快民氣!
這時一股人馬,全騎著騾子,有說有笑地自灞橋來到驛站,來了後就向崔清出示“食牒”,大宣稱是從蔡州來的,為淮西節度使李希烈的步奏官,要入大明宮客省等候覲見聖主。
而中書舍人高參則當場宣讀天子的白麻製書,即拜楊炎為門下侍郎、平章事。
帶頭的步奏官嘲笑兩聲,說“冇錯,供飯菜、罷了——這位驛子,你方纔隻供應了飯菜,可這‘罷了’還冇供應呢!”
“罷了,罷了隻是罷了。”
隻見橋上可不是楊炎,鬚髯飄飄,穿戴身綠袍,騎著匹馬是對勁不凡,身後跟著輛鈿車,想必是他老婆所乘的,楊炎公然從道州返來了!
“今後沿路還索不索罷了了?”
楊炎隨即便入驛站正廳,將身上的綠袍和木簡換成紫袍、象笏,將前者扔入竹笥內裡,交到門外侍立的崔清手中,接著他瞥見高嶽,心知三郎現在已是憲台的監察禦史,便大步走疇昔,就要來握手。
隻見霍忠唐快步而上,截住楊炎所乘之馬,而後畢恭畢敬地奉上細竹笥,楊炎上馬接過,翻開一看,內裡天然是紫色袍衫、象牙笏板。現在的局勢真的如楊炎昔日被左遷時,在灞橋驛所發的弘願:將來我還是要褪去綠袍換紫袍,拋去木簡換象笏,一步步重新走回到宣政殿正衙裡去。
“你是何人?”蔡州的步奏官們茫然不覺,還對高嶽不平氣地說到......
所謂的食牒,就是節度使批的便條,靠著這個便能在沿途驛館白吃白喝。
楊炎抬頭大笑,說“此事不消三郎煩心,一月後我自當拔擢崔清。”
最後這十四名欺詐訛詐的步奏官,各個被打得足不能行,被扔到犢車上,唉聲感喟地被拖到京中進奏院裡去了。
“不敢索罷了,不敢索罷了!”
“唉!高三郎、崔十八,你我存亡情分,不必拘禮!”楊炎倉猝上前扶住二人,接著緊緊握住高嶽的手,“三郎!”
但現在高嶽望著這幕,心中反倒冇有料想中的歡愉,而是出現絲龐大的味道,“楊炎,畢竟還是返來了。”
“涇原。”高嶽不假思考。
已擔負察院館驛使的高嶽,在八月暮秋時節,正身著青衫,端坐在灞橋驛的正廳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