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聖駕臨統萬[第1頁/共3頁]
奪目的陽光下,天子頭戴冠冕,是揹著日頭的,其周身便覆蓋著金色的光芒,坐在高大的車上,極具震驚力和崇高的感受,更可駭的是其車輛左邊,豎著的龐大斧鉞。
傍晚時分,天子親宿於高嶽的帳幕當中,各位大將都侍坐其下,將統萬城戰事的銅圖交到天子的麵前。
往前,則是城牆敵樓坍圮,烽煙滾滾的雄城統萬;
這下各軍的兵士都眉開眼笑,連聲讚美天子不斷。
成千上萬的諸軍將士、僚佐、監軍拜在門路左邊,而高嶽、杜黃裳、賈耽、渾瑊等宰相級彆的,引著成群的僚佐,另有憑藉來的沙陀、吐穀渾、熟羌黨項的酋帥們,十足拜在門路右邊,夾出一條通往堡壘的通道來,山呼萬歲,是聲震江山。
可賈耽和杜黃裳,一左一右,狠狠而無聲地踩了渾侍中的靴子下。
高嶽和賈耽又趁秘密求天子說,定放、發炮所需的人手毫不是淺顯士卒,必須曉得些數術算學,天子點頭就說愛卿們所言甚當,頓時朝廷撥錢,在京師及興元、蜀都、太原,各建“武道學宮”,培養這方麵的人才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杜甫《木皮嶺》,按木皮嶺在河池西十裡,為秦隴蜀三地襟口衝要處。
往西,則是茫茫的戈壁和草澤,一望無垠。
一看鍋中浮著羊肉的羹湯,熱氣騰騰的,高低翻動著塊狀的麵,天子就親身用竹箸夾起一塊,在口中嚼動起來,是又香又瓷實又有勁道,便大為歌頌,高嶽就說這些都是在營地裡本身碾出來的,但不消人力和畜力,用的是風力,叫“風磑”。
汗流被我體,祁寒為之暄。
往左,是吼怒奔湧的無定河;
厥後,是蜿蜒的黑水川,環抱著絕美的契吳山;
西城的城垣下,成千上萬的平夏羌人不敢抽泣,隻能密密麻麻伏在地上,等待勝利者的訊斷。
隨後天子又看到了聳峙如樓宇般的“統萬砲”,得知此炮是仿照桔槔道理而造,不消數百人拉梢,極大節流拋石的人力,且能力龐大,拋石可至千步,不由得當即提筆,封這些砲為將軍。
“你看看,俺早說這唐家用人就是奇特,早投效的不如晚投效,晚投效的不如誓死不投效,現在投效的連個噴火射彈的銅管子都不如了!”明懷義在圍觀行列裡,雙手抱胸,冷冷地對朱邪儘忠、慕容俊超兩家子抱怨說。
剛好此時,天子的車駕步隊已到達統萬城東的平野上。
天子點點頭,看了一會兒,就指南指北,指東指西,到處扣問擺設起來,各位是頭皮發麻,但也一一竭力作答。
“嗟,受桎梏!”搶先來到的,是幾名定武軍三衙堡壘司的軍吏,他們手持鐵索,在一片哀泣聲裡將拓跋朝暉等降服者的脖子給係起來,然後就像牽拉牲口似的,成隊成隊地拉到天子車駕的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