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井中西洛水[第1頁/共3頁]
至德女冠內,完整和外界拜佛光的喧鬨場麵格格不入,進門後中道兩側,滿植著清幽的鬆樹和檜樹,又有飄零的杏花緩緩而下,有的掛在枝頭,有的鋪在小徑。
“那豈不是這水還儲於觀內屋舍裡?”高嶽發問說。
炙茶餅是有講究的,火有飛燼不能炙,火苗單鑽不能炙,以是在圍爐上加上火蓋,九處火苗翻烤均勻。
本來,上等的茶餅需求炙烤,淺顯人家飲茶,凡是就是把茶餅掰碎,直接用沸水泡著喝,有的百姓家更不講究,飲茶就是將新奇的茶葉泡水喝。
世人坐定後,薛瑤英笑容如花,叫元凝真奉上個淡青玉色的瓶缶,然後又奉上茶盅和茶船,分給諸位。
薛瑤英笑了笑,指著茶餅密密麻麻凸起的點兒,說:“將茶餅烘培如蛤蟆背,再去火五寸,至卷舒便可。”
隔著一層層人頭,他和武元衡也看不清楚,隻能看到那帷幕裡,確有金光閃閃。
廬山招賢寺的橋下潭水,第六等......
高剪拂雲的翠竹下,清風徐來,早已擺好了矮杌和圍爐,看來薛鍊師已早有籌辦,率先要接待高嶽、武元衡和崔遐煎茶。
一會工夫,薛瑤英將炙烤後的茶餅取出,放入研缽當中,暴露蓮藕般的粉臂,用杵細細地將其搗碎,“末之上者,其屑如細米;木之下者,其屑如菱角。”薛瑤英如此解釋說,意義就是搗碎後的茶餅,越藐小品相就越佳。
峽州扇子山蛤蟆口/水,第四等;
薛瑤英便悄悄拍著巴掌,笑著說,茶要好的話,最底子的是水。
高嶽拍著膝蓋站起來,連說能夠能夠,我就親手去啟封取來,伯蒼也好,子遠也罷,三五年內也要或紫或緋。
高嶽興趣很高,望著茶餅在研缽裡為細末,便順口來了個對句:“碾為瑟瑟塵,嫩軟如鬆花。”
接下來薛瑤英親手自瓶缶中取出塊茶餅來,然後凝真半跪在地上,將圍爐點著,高嶽瞧見,爐上覆著火蓋,並且鑽了九孔,如許青色的火苗騰騰地自九處躥出,瑤英撚起茶餅,在火苗上來回炙烤。
這句一出,凝真的脖子都紅了,可鍊師教誨過她,心中再如何,都不能在大要上對高朋透暴露來,因而她也隻能寬裕地把腦袋垂得更低,咬著潔白的貝齒,持續手握著杵,上高低下。
武元衡看她嬌憨,也順口來了句:“玉女碾破團團月。”
然後帷帳外,竟然有個禿頂鷹鉤鼻子的矮小和尚,法衣是彩紙做的,盤腿坐在氈席上,鼓起嘴唇賣力地吹著橫笛,在他麵前竟然是幾位施著脂粉的標緻女郎在應著節拍跳舞,每跳一段後,那和尚就大聲喊著些甚麼。
可兩人對野蠻深陷封建科學的群氓,臨時也冇甚麼好的體例,何況治本輕易治本難,終究也就冇多想甚麼,就步入到興道坊的至德女冠門中。